这大伯一开口就是大道理,先占据上风再说。
“听说奶奶病了,怎么大伯不在床前尽孝,却来这里闲逛?”
江宥帧说着瞥了一眼他背在身后的手,“哦!是大伯母想吃白云糕,来给她买的吗?”
别以为她刚才没看见,就是再眼疾手快,也躲不过她的鹰眼。
江海青脸色一僵,这个侄子,是越来越不讨喜了。
此时正好摊主将包裹着红布的首饰递给了江宥帧,江宥帧坦然接过,反正都分家了,她怕个什么?
“你竟然买了首饰?”江海青瞪大了双眼,那红布包裹的露出一角的,该不会是银簪子吧?
“是啊!我姐姐要议亲了,不得买点嫁妆?”
江宥帧将首饰揣在怀里贴身放好,这集市上的扒手可不少。
“你怎么买得起银首饰?该不会是拿了里正借你家的五两银子买的吧?给了养老钱,还剩下一两多钱。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就这么挥霍了?”
江宥帧只觉得他聒噪,“大伯,我们已经分家了,我怎么花钱你管不着。
你对我们家的钱倒是如数家珍,要这样的话,我们来算算你头上戴的玉簪子,身上挂着的玉佩,还有这一身绸缎,哪里来的?这可都是分家前买的。”
“我那是主家送的,你这可不一样,你们家原先藏私房钱了吧?”
江海青十分狐疑,就算是剩下一两多,老二两口子能容忍这小子这么败家?
唯一的解释就是二房藏了私房钱,不过老二两口子也就那点收入,藏也藏不了几个子儿啊!
“主家可真好,还送这些呢?捉贼拿赃,大伯可不要红口白牙就诬陷人,四婶藏私房钱倒是叫我们拿个正着。
您要是觉得不服气,那我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你们租的院子里有什么好东西。”
江海青顿时想起自家昨晚上吃的酱猪肘子还没收拾干净,转念一想,他身为读书人不好和侄子闹起来,否则有失身份。
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等明儿回去一趟再说。
“二郎,大伯劝你,花钱别大手大脚的。借里正的银子还得还,人家也不是送你了。”
江海青其实是有些羡慕里正对二房另眼相待的,他在大户人家待了这么多年,一看里正家的做派,只怕来历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