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宥帧可不敢小觑他,因为之前阿三打探过消息,这人是个笑面虎。
说来此人还有些故事,名字倒是取了个好寓意,承载了家中期望。
鹿鸣, 建邺人士,寻常百姓家,只算吃穿不愁,却无盈余。
其母为续弦,已故嫡母连生两女,而后在生产之时血崩而亡。不足一年,其父另娶。
因是家中唯一男丁,其父寄予厚望,却苦于家中无银送其拜名师,于是将长姐嫁给了一名屠夫。
谁料那屠夫性子暴虐,每日稍有不顺便拿她撒气。不许饮食,不许言笑,不许多睡。长此以往,心灰意冷,不堪受辱,便悬梁自尽。
死后鹿鸣随其父去屠夫家讨个说法,屠夫为息事宁人,遂取二十两纹银了结此事。
此事便被到处宣扬,道鹿家男儿没有血性,贪财怕死。
还有第二女,亦是所嫁非人,嫁与五十老汉为续弦,得聘礼百两。
此后鹿鸣便一直靠着这个老姐夫供养科举入仕,没少被人诟病。
不过来了这京城之后,此事鲜有人知。再加上此人笑面虎,会做人,面上人缘还不错,但江宥帧深知此人不可深交。
“江大人准备坐在何处?咱们早来些年头,书桌都放好了。”鹿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宥帧便指着最后一张靠窗一点的书桌道:“诸位都是前辈,应当的,本官坐于此处也无妨。”
黄敏涛朝她笑了笑,“江大人若有不便之处,只管说。”
剩余二人只当没听见,捧着书就看了起来。
“大人, 下官去打理一番,您稍等!”穆源说着就挽起袖子开始擦拭桌椅,虽然每天都有人打扫,但这张桌子没人坐,自然会有些浮灰。
四人有些惊讶地看了过来,看穆源如此殷勤,四人神色各异。
“穆待招这是跟在江大人身边做事了?”
黄敏涛神色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一时间不知是该同情江宥帧,还是该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