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感慨。他知道王信虽然在官政治旋涡中逐渐迷失,但对女儿的爱也是真挚的。他轻咳一声,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姐夫,刚才的事……”
王信抬起头,目光又恢复了些许冷漠,他打断董浩的话:“刚才的事就此打住,我自有分寸。”
董浩叹了口气,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时,董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刚又哭过。
王首骁看到董熟,立刻在王信怀里挣扎着要下来,跑到董熟身边,拉着她的衣角说:“娘亲,不哭,首骁在呢。”
董熟弯腰抱起王首骁,看着王信说道:“王爷,你可曾想过,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给首骁带来怎样的影响?你希望她将来看到的父亲是一个徇私舞弊、违背原则的人吗?”
王信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一股难以遏制的暴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猛地抬起手,手指直直地指向董熟,那根手指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威严。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滚回屋里去!”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如同锐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董熟的心窝,字字扎心。
此时此刻恰似大街上的彼时彼刻,当时是董熟为王信舅舅开脱,两人吵架,可今日是王信以权谋私。
董熟被王信这暴怒的吼声惊得身子猛地一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倔强地咬着嘴唇,没有立刻转身回屋。
王首骁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小的身子在董熟怀里瑟瑟发抖。董熟紧紧地抱着王首骁,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丝安慰。
“来人!” 王信提高了嗓音,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很快,两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王信用他那看似轻轻的声音吩咐道:“把王妃和郡主送回屋里。” 两个丫鬟微微欠身,小心翼翼地走到董熟和王首骁的身旁。
就在两个丫鬟刚刚靠近,准备搀扶她们的时候,王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紧接着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若有只言片语从你们的口中传了出去,我必杀之。”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那股凛冽的杀意弥漫在空气中,让两个丫鬟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们低着头,战战兢兢地应道:“是,王爷,奴婢们明白。”
两个丫鬟胆战心惊地扶着董熟和王首骁回屋,董熟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想在丫鬟面前与王信再起冲突。
王信缓缓地伸出手,拿起那张已经晾干了的纸,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仿佛那纸有千钧重。他把纸仔细地叠好,然后面无表情地交到董浩的手中,声音依旧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这纸干了,你拿走,务必背熟。”
董浩看着王信那冷峻的面容,心中忐忑不安,他战战兢兢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张纸。就在这时,一阵优美的歌声悠悠地飘了过来,那是诸葛和嫣语的对唱之声。王信微微皱起眉头,似乎被这歌声吸引了,他随即叫上董浩:“走,跟我过去看看。” 董浩竖着耳朵听着那声音,只觉得十分耳熟,心中满是疑惑,于是便顺从地跟在王信身后走了过去。
董浩怀着满心的好奇,缓缓地走到门口。当他的目光触及到嫣语的那一刻,他瞬间便确定了嫣语的身份。他满脸惊愕地转过头,询问王信道:“姐夫,这可是清人馆的花魁啊。她怎么会在你这里呢?”
王信静静地听完董浩的疑问,语气平淡地说道:“首骁,其实她原本是我从清人馆带回来的一个打杂的丫头,而这花魁,我也顺手一块带回来了。”
董浩听完王信的解释,他微微地低下了眉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片刻,他轻声说道:“那小弟就此告别了。只希望王爷在有了新人之后,还能够善待姐姐。”
王信静静地听完董浩的话,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那我就不多做远送了。你要知道,我的爱妃,我自会疼惜,这一点无需他人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