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不会压迫到伤口的姿势,便不再动弹,穿着一身可怖血衣,却莫名显得乖巧温顺。
萧景禄定定地看着“季重阳”,试图透过那张人皮面具窥探底下那张俊美非凡的容貌,看清他的一切心思。
仅仅因为他是皇帝,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就对他那么好吗?如果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其他兄弟,他是不是也会对他们一样好?
他一直深恨自己被压在这个位置上,这会儿却犹豫了起来。
在那个屋子里时,他一直在等季重阳,他下意识相信他会来救他。
当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时,那种莫大的高兴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所有的期待和希望,终于得到了一次满足,他吝啬给出的那点信任,也得到了回应。
他忍不住想起那个没能亲上的吻,面上再次臊红,随即眸中浮现出茫然。
当时药性未解,但他清楚自己头脑是清醒的。
他咬了咬嘴唇,懊恼不已,却分辨不清自己是在懊恼什么。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低头去看自己的手。
为了不让太后和齐王他们如愿,为了保持清醒,他当时在胳膊上划了不少口子,离开时为了不出声拖累季重阳,他咬住了右手。
依稀记得当时浑身难受,下口便狠了些,眼下却只剩下一圈印子,胳膊上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大半。
他不由再次看向床尾,想起初见那日,季重阳脸上有伤,却一连几天都没愈合,直到他散功重修。
原来竟是这般神奇的功法吗?
在他有的没的乱想一通时,祁漾内力逐渐恢复。
双眸睁开时,似有华光万千绽放,让一直盯着他发呆的萧景禄一愣,心口突的快跳两下。
祁漾拿出原身贴身携带的匕首,挪了过去,轻声道:“会有点疼,忍一忍。”
萧景禄下意识点头,但下一秒,他却浑身一麻,眸中警惕还未来得及聚集便悄然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