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经置于厅堂中的浴桶时,他嘴角不禁扯出抹苦笑。
昨日泡药浴,他眼见药浴效果如此之好,就想着泡完第一桶后,趁热打铁再来一桶。
可不曾想,第一桶的药力尚未完全吸纳入身体,精神就渐渐变得倦怠起来,到了最后,竟连根手指头也动不了了!
由此,陈阳也意识到药浴不可肆意使用,否则将对精神造成巨大损害。
想想也是,若人人都能通过药浴不间断地强大,世上怕早就宗师遍地了。
他不用打磨窍穴经脉已属万幸,若连泡药浴的限制也给省去,其他武者那还不得哭死?
“算了,权当给旁的武者留条活路吧……”
天色大明,陈阳哼着小曲儿,向锦衣卫诏狱行去。
……
锦衣卫诏狱,位于和靖恭坊相邻的常乐坊中。
这是一处占地数十亩的平层建筑,周边围墙高达三丈,墙体由两列数尺厚的青石砌成,两列青石墙的中央,填充流沙,最大限度防止犯人越狱。
虽说此刻晨阳初升,但任凭日光多么温煦,这里却始终让人感到阴冷,常年累月积淀下的阴霾,隔绝了外界一切温暖。
在诏狱门口验过腰牌,陈阳收敛表情,小心翼翼进入衙门。
诏狱地面之上的建筑,供司狱官员们日常办公、休息所用,陈阳这个狱卒是没资格享用的。
他的“办公”地点在地下,而这里,正是锦衣卫关押各色人犯的主要场所。
沿着向下的石阶,陈阳愈走,愈能听到一阵阵凄惨哀嚎在耳边变得清晰。
外人评价诏狱“水火不入,疫疠之气充斥囹圄。”
可在陈阳眼里,这等评价远远言不及实!
今天是他正式上班的第二天,昨日第一天报到,他只在一名老狱卒的带领下,将整个地下监狱走马观花扫了一遍,细微之处还不甚了解。
记得老狱卒引路时曾告诫他说,来诏狱当差,当少看少说多做,非自己份内之事,最好装个聋子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