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咋舌蔡伯话里内容,也咋舌一个小小狱卒竟也有这番见识。
真不愧是诏狱啊!
他早就怀疑过张相恐非好人,如今在蔡伯嘴里也算得到了进一步证实。
虽然难辨这话真假,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但是,管他呢!管你张相也好,裴相也罢,只要不影响哥的修行大计,哥哪管你们相互狗咬狗?
方才那番话,陈阳完全当成了一个八卦来听。他也不打算向其他人转述。
昨日,当蔡伯告诫他在诏狱要少说少看后,他就明白了蔡伯话里的深意。
虽说锦衣卫同知是裴相的亲侄,连带着王千户也是裴相一系的人。可这并不意味着锦衣卫便听命于裴家了。
在这诏狱中,同样藏有亲近张相之人。若是平日里说话无忌、肆意结交他人,真怕有一天稀里糊涂死去。
身侧,蔡伯和老陈压低声音,将话题自然而然地引向了张相和裴相的争斗。
陈阳听了一阵稍感无聊,便频频抬头向门口望去。
话说他昨日刚来诏狱,蔡伯或许是看在王千户面上,并未让他真正接触工作。
此时这两个老家伙聊八卦聊得如此投入,若是来了活计,应是由他这个新人应付了吧。
早就听说诏狱关押犯人众多,因刑狱而死者更是每天都有。可他今日上值已有半天,怎的一个死人都未见到?
正等得有些焦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传令声音。
“丙六号刑狱,有犯人死亡,校尉大人命尔等速去收敛尸骨!”
“我去我去!”
不待身旁闲聊的两个老头有所反应,陈阳已是放下茶壶,当先向屋外冲去。
身后传来蔡伯的呼喊。
“等一等,记得拿上铁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