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是什么?”舒舒问道。
九阿哥仔细想了想,道:“好像没说什么具体的,就是说‘私下在太子处行走,实属悖逆’……”
说到这里,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了,道:“这里头应该有旁的事儿,要不然的话,扯不到悖逆上去……”
那几人是太子身边人,有大臣子弟,有包衣,有小太监。
但是都有个统一的称呼,“哈哈珠子”。
既是东宫老人,之前在东宫还担着职位,什么“茶房上人”、“膳上人”,也扯不到悖逆上去。
“其中有个大臣子弟没事儿,他阿玛是正白旗前锋参领,还有个舅舅,就是齐世武……”
九阿哥道。
这个齐世武,也是佟家族人,之前任山西布政使。
九阿哥跟舒舒提过一次,马齐五月底去山西,就是为了山西巡抚与山西布政使互相攻讦之桉。
舒舒听了,略微安心。
这勋贵出身,也是一层保护伞。
就比如太子的那四个近人,包衣跟小太监都直接处死了,可勋贵子弟只是清退出去,交给家人看管。
不过这不明不白的处罚,确实是令人想入非非。
九阿哥道:“记仇了?想要看毓庆宫的笑话?”
妻子素来大气,对于毓庆宫关注的却是多了些。
舒舒摇头道:“没有,就是好奇罢了,听说八旗子弟也有捧戏子的。”
现下的戏子没有坤角,都是男旦。
戏子被归在“下九流”,不是没有原由的。
要是捧戏子,这其中是有些不可言说之处。
九阿哥嫌弃道:“一个个就是吃饱了撑的,闲的,不走正道……”
夫妻俩扯了半天闲话,就歇下了。
佛门清净之地,不好做旁的,两人也睡了个清净觉。
只是睡觉之前,舒舒想起了外头的几丛竹子,道:“回头能不能跟住持问问,移栽几丛竹子去咱们府里,那边的花园子还空着呢……”
九阿哥道:“那有什么,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明天爷跟老和尚说……”
*
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夫妻俩早早的起了。
依旧是寺里伙房送的斋饭,一碗白粥,配着四样小菜。
煎豆腐、木耳小油菜、蒸面筋、酱油烧萝卜。
九阿哥道:“这面筋做的不错,有肉味儿,还能解解馋!”
舒舒笑道:“弟妹连吃了两天素,都要馋哭了。”
九阿哥小声道:“就该送到寺里来住两、三个月,将那身膘好好减减……”
舒舒白了他一眼,道:“爷怎么这样?要是旁人在背后挑剔我不好,爷乐意?”
九阿哥诧异道:“还有人会挑剔你不好?怎么挑啊,哪儿有半点不好的地方?那不是睁眼说瞎话?”
舒舒哭笑不得,道:“反正往后别这样说了,说惯了在十弟跟前带出来就不好了。”
九阿哥不情不愿的点头道:“老十也是眼睛长呲麻湖了!”
舒舒实在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就兴爷‘情人眼里出西施’,到了十弟怎么就是呲麻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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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抓了她的手,道:“你怎么就抬举旁人,过谦即诈啊,忒不实诚!”
舒舒很想要给九阿哥堵住嘴,也是这样做的,随手从果盘里拿出枚李子塞到他口中。
九阿哥一愣,随即从嘴里拿下李子,笑着说道:“这是‘舒舒’,舒舒将‘舒舒’塞到爷嘴里了……”
原来是个紫色的李子。
还要去拜佛,夫妻俩都穿戴整齐,出了客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