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这里是等七福晋,九阿哥这里则是跟舒舒说起十阿哥跟十福晋的模样。
“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老十福晋应该是真急了,才这么大的毅力,你见了她好好开解开解,别减重减的魔怔了,拐带着老十都不务正业了,这是头一回,汗阿玛不会计较,可要是还有第二回、第三回的,汗阿玛指定不乐意……”
他昨天下午在北六所吃饭,除了提前一步回来的十阿哥,后头自然也见了女主人十福晋。
在他看来,十福晋原来是白虚胖,现在成了黑敦实胖。
舒舒没有立时应。
自己到十福晋跟前充当长嫂,一回两回还罢了,次数多了也招人烦。
还有布音是个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夫妻两人行事都是十阿哥做主。
舒舒就道:“还是爷劝十爷吧,你们兄弟亲呢,说什么话也不碍的;我这当嫂子的,对小妯娌行事指手画脚就不好了。”
九阿哥轻咳了一声,道:“也不是让你单说这个,最好将你记下的那些备孕的学问也教教老十福晋,甭管格格还是阿哥,先让老十他们添个孩子,要不然的话,等到十二跟十三大婚,后院有了动静,那老十他们两口子就要受非议了。”
八阿哥年岁不大,为什么被说嘴,就是自己这个后头大婚的弟弟添丁的缘故。
舒舒道:“那我单说备孕之事,之前跟十弟妹提过一回,不知道记下没有,前头关于他们两口子日常行事的,我就不插嘴了,要是五嫂跟我念叨这个,我也不爱听,爷指定也恼。”
她这一举例子,九阿哥想了想,是够烦的。
他就不啰嗦了。
这会儿功夫,前头门房来报,七福晋的马车已经到了。
夫妻两个就出府,舒舒直接上了七福晋的马车,九阿哥往内务府衙门去了。
这几日,内务府衙门要预备皇子初定礼了。
等到指婚的旨意下来,十天半月的就是初定礼的日子。
七福晋接了舒舒,四贝勒府跟八贝勒府的马车也动了。
她们的马车也跟在后头。
七福晋道:“上回就迟我一个,可真是太尴尬了……”
舒舒道:“皇祖母不计较这些,再说七嫂那天也不是迟,正常时间罢了,就是大家到得早了些。”
七福晋素来爱八卦的,这回也生出好奇之心来,跟舒舒嘀咕道:“去年冬天雪也挺大,是不是巴林部又遭灾了?”
要不然三年回来两次,太过密集,不大正常。
舒舒摇头道:“应该不是,否则早有拨粮食的消息了,许是就为了万寿节来的。”
七福晋松了一口气,道:“不是就好,前年那次给巴林部凑粮食,平均下来,每个皇子阿哥差不多一千两银子,我们爷的年俸才两千五百两银子,平日里过日子都不够用,还要再贴产业出息在里头,要是蒙古那边常这样,谁也受不住。”
不是七福晋小气,而是这种人情让人没底。
要是成例的话,现在蒙古可是好几位公主,除了平辈的四位,还有上一辈的公主在。
舒舒劝道:“七嫂别担心这个了,没有第二回,前年朝廷跟皇家给体面,主要也是大长公主的缘故。”
朝廷让公主抚蒙,可不是让她们反过来吃里扒外。
蒙古苦寒,年年都有部落遭遇白灾,要是都跟朝廷开口,朝廷也受不住。
大长公主开了一次口,那是因为巴林部那边受灾太严重了,牲畜死了十之七八,不求朝廷,压根缓不过来。
接下来就要饿死牧民百姓了。
还有就是大长公主辈分尊贵,康熙也乐意给这个体面。
七福晋听了,这才放心,唏嘘道:“这日子过的,越算银子越不够用,人情太重了,幸好京城这里的人情就是倒来倒去的,要不然寅吃卯粮,早晚要出大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