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尔金壮年病亡,上面又有父母,治丧不宜长久,等到“三七”就要出殡。
九阿哥看了一圈,察觉到不对了。
太子不在。
要知道,今日可是八旗大阅的正日子,他们这些成年皇子都全部列席,太子居然不在?
九阿哥昨日还去内务府衙门做班,并不曾听闻太子有恙的消息。
既不是有恙,那这么重要的场合,为什么皇父没有叫太子过来?
九阿哥觉得,自己好像猜到答案。
他抬起头,看了眼天边的日头。
一时走神,看得久了,眼睛刺痛。
四阿哥本与五阿哥在说话,见九阿哥安生着,回头看他,看了个正着,忙拉着他转了方向,道:“盯着日头看?眼睛不要了?”
九阿哥讪笑两声道:“就是觉得天好,瓦蓝瓦蓝的,日头看着也大。”
十四阿哥在旁,道:“只听说正午的日头不能直接看,没听说早上的日头也不能看的!”
四阿哥看着十四阿哥,不想说话。
五阿哥说了一句话,道:“都不能久看,刺眼睛……”
眼见着四阿哥不稀罕搭理自己的模样,十四阿哥嘴巴鼓鼓的,想要讥讽他几句,有出息的哥哥都在御前听吩咐,要跟着演射的,没出息的才在外头;可是想着自己今日也是没出息的一员,他的话又咽了下去,觉得没意思起来。
前几日的校场试射,不少王公都看了。
如今眼见着几个出色的都去御前,大阿哥却落在外头,就有不少人望向大阿哥,不乏幸灾乐祸的。
恭亲王看了眼裕亲王。
二哥之前就不喜大阿哥,在御前也没有遮掩,归根结底还是因当年乌兰布统之战。
那一场战役,损了八旗战力,打得稀巴烂。
后头复盘战役的时候,到底该怪谁,也是各有说辞。
只是……二哥跟太子关系也疏离,早年跟索额图也有嫌隙……
恭亲王忍不住打量其他几位皇子。
四阿哥行事较真,跟叔伯都不算亲近。
五阿哥这里看着乐呵呵的,实际上跟叔伯也没有怎么亲近往来,就是关门过自己日子。
九阿哥这个,不用说了,是被宗亲们最嫌弃的皇子。
不厚道!
别说是亲近宗亲,他是恨不得将宗亲当成肥羊宰。
小汤山赚了上百万两银子,赚的谁的?
就是宗室王公的!
大家有了前车之鉴,听说热河要修行宫,立时都预备好了银子,结果呢?
好么,直接按照皇城官房例,损不损啊?
往后大家随扈,还要往内务府交一份银子才能有住处。
这儿子要是自家的,那是好孩子;要是旁人家的,那就是破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