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道:“反正我要是索额图,我就只埋金银,方便取用,也不往这显眼的地方埋……”
七阿哥在旁不吭声,神色有些沉重。
三阿哥见了,道:“七弟想到什么了?”
七阿哥迟疑了一下,道:“财帛动人心,几十万两的财物埋在那里,只有一户守坟人看着,并没有安排其他人手,这其中许是还有人命。”
三阿哥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心腹或许还留着,下头搬运的奴才应该都处理了。”
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赫舍里家的主子杀户下人,应该不是个例。
这还真是拔出萝卜带出泥。
顺着查下去,这赫舍里家的官非怕是越来越多。
三阿哥带了幸灾乐祸。
“都到了这地步,不知道汗阿玛还会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子爷面上怕是难堪了!”
五阿哥道:“早处理了早好,索额图早就卸任大学士,后头十来年都是闲差,这银钱是哪里来的?说不定就是打着太子招牌,私下里收的。”
三阿哥道:“前头不是说怀疑索尼也藏匿了,怎么没有动静了?”
五阿哥摇头道:“应该是谣传,索尼跟索额图不一样,有什么好藏的!”
真要将赫舍里一族的墓都给挖了,那也过了。
三阿哥道:“谁晓得呢,这挖出来一个三十万两,难保就有第二个三十万两……”
像三阿哥这样想的,不是一个两个。
八阿哥这里,没有耽搁。
到底找不找第二个三十万两,怎么找,还要看御前吩咐?
当天下午,八阿哥的折子就送到南书房。
随着过来的,还有一份备着御前查阅的清单。
三阿哥看着清单,手都跟着抖了。
“这哪里是三十万两,这些古董珍玩估了价,都算上,怕是两个三十万两都打不住!”
五阿哥跟十阿哥都不缺好东西,见了三阿哥的反应,也好奇凑过去瞧。
“成化斗彩葡萄杯……成化宝象纹碗……”
五阿哥吭哧吭哧念着:“永乐白釉梨式壶……嘉靖斗彩三足炉……”
七阿哥也不由竖起来了耳朵。
这都是前朝老物件,而且是官窑的东西,民间少见。
三阿哥以文人自诩,看着这些古董珍玩,眼睛都红了。
“这不是后藏匿的那批,是十四年下葬时的随葬品,那个时候索额图就这么大的手笔,这赫舍里家比想象中的要富啊!”
康熙十四年……
十阿哥若有所思,却没有说什么。
五阿哥道:“有什么金贵的?就是年份老些罢了,宫里也不缺这个,前朝的古董,皇祖母那边多了去了。”
三阿哥瞥了五阿哥一眼,道:“你也说了是宫里不缺这个,外头可不是正稀罕?谁家要是有一样两样,都能传家,结果在赫舍里家,只配做小女孩的陪葬……”
“众圣保……是不是名字起得太大了,才没有留住?”五阿哥信佛,对这些财物看过就算,反而怜惜起那个殇了三十来年后被挖坟掘墓的孩子。
三阿哥道:“反正传得邪乎,还能真有生而聪慧的不成?说什么三、四岁俨若成人,那还是孩子么?应该还是赫舍里家自己放出的动静,备着入宫的……”
当年皇父也小,宫中待年的妃嫔不是一个两个。
五阿哥道:“有聪明的,不是说太子爷小时候也聪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