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道:“早上有霜,青石板滑,你入宫爷不安心。”
舒舒就道:“应该会过来,明儿见了娘娘请安,估计就会有吩咐下来。”
今天是八月三十,入宫请安的日子。
不过太后今天中午才回宫,谁也不会不知趣的去候着。
下次请安的时候,就是九月初五。
不过这是对宫外的皇子福晋的时间,宫里的妃嫔,明早也要请安。
太后见了宜妃,少不得就会想起五福晋跟舒舒的近况,会给舒舒恩典免了入宫请安之事。
晚上安置,只剩下夫妻两人的时候,九阿哥顾不得说路上见闻,跟舒舒提及自己的隐忧。
“看来爷还是不能太清闲,得想办法积攒功劳,肚子里这个还罢了,小的就是小的,阿克丹跟丰生就差了半个时辰,日后爵位相差太远,指定伤兄弟情分。”
舒舒看着九阿哥,有些诧异,道:“怎么想到这个上去了?”
这是前两年刚生完三个孩子后,舒舒最担心的问题。
不过后头也只能自己开解自己,嫡长子不同,这个是眼下的规矩所在。
就比如都统府那边的小三与小四,早先兄弟两个都是没有爵位继承的其他嫡子,可后头小三有了爵位,就跟小四的前程有了差距。
除非小四日后积攒功勋,也封爵位,否则以后两人的儿孙也会相差越来越远。
九阿哥这里,反而之前并不操心这些。
九阿哥沉思了一下,道:“兄弟两个一起长大,情分差不了,可等到日后成丁成家,就是两房,都有自己的小家跟算计,就说不好了。”
太子与大阿哥为什么有今日势不两立的局面,也是身边的人这些年拱起来的。
人都有私心。
十四阿哥对四阿哥这个亲哥哥嫉恨抱怨,也是因为四阿哥是十四阿哥前程上最大的拦路虎。
自己早先并不在乎爵位高低,所以不会因为五哥是娘娘长子就生出嫉恨,后头在乎爵位高低了,想的也是自己努力积攒功劳,从没有觉得五哥是什么障碍。
十四阿哥性子尖酸刻薄,显然并不这样认为。
舒舒道:“爷才二十,按照寿数八十来算,还有一甲子春秋,到时候一个国公怎么也攒下了。”
九阿哥看着舒舒,小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宗室也不例外,爷当皇子,跟当王叔与王叔祖不一样,现在攒下的功劳是实打实的,汗阿玛也不会亏待爷,换了旁人,到时候差事轮上轮不上还两说。”
舒舒察觉到不对,道:“路上有什么事故?爷想的不少。”
九阿哥就从翁牛特郡王送马鹿羔子说起,提及了后续的太子小宴,与行在膳房上下受惩处之事。
舒舒听了,只觉得气短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