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这也是为什么深渊第五百三十一层——武德拉，会拥有数量如此之多六臂蛇魔的原因。

说不定莫娜希尔的那些六臂蛇魔手下，有不少就是她自己生育的女儿。

“从无序进化到自然繁殖？深渊的多样性和复杂性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过深渊意志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挑选所谓的领主呢？单纯的力量？还是根据对于腐化善良和秩序的贡献而给予奖励？”左思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此时此刻，他眼神中所闪烁的强烈求知欲，就连身为六臂蛇魔领主的莫娜希尔都感到一阵害怕。

因为莫娜希尔非常清楚，这样的凡人哪怕在整个多元宇宙中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只要没有半路死掉，最终必然会成长为即便是恶魔都会尊敬和畏惧的怪物。

像热衷于维持所谓万物平衡，经常会插手各种战争的魔邓肯，还有编撰了《恶魔志》并且囚禁并强暴深渊三巨头之一乌暗主君格拉兹特的尹格维尔伏，都是其中的佼佼者。

就连强大的魔鬼公爵和深渊领主在见到这类凡人的时候，都会给予最起码的尊重，并将其视作是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

简单的了解过深渊领主的身体基本构造之后，左思很快就停止了这种丧心病狂的活体解剖，任由其在强大的再生能力作用下恢复如初。

但解剖停止了，并不意味着残酷的研究就结束了。

刚好相反！

他对于这个六臂蛇魔的头部产生了巨大的兴趣，直接制作了一个像是勺子一样的金属工具，活生生把莫娜希尔的一只眼睛剜了出来。

后者在剧痛之下发出的惨叫声甚至把跟在一旁打下手的小魔鬼差点都给吓坏了。

这个来自巴托地狱的邪恶生物脸上全程都保持着狂热与崇拜的表情。

在小魔鬼看来，主人的冷酷、残忍与邪恶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所能想象的极限，就连那些大魔鬼都无法与之相媲美。

最重要的是没有丝毫的不忍与愧疚情绪，反而认为自己正在做无比正确的事情。

而且它有一种强烈预感，如果有一天左思不小心死了灵魂堕入地狱，那么极有可能会被地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直接复活成为最强大的魔鬼形态，然后像当初任命扎瑞尔为第一层面领主一样，赋予其令所有魔鬼都感到羡慕和嫉妒的权力。

对于魔宠脑子里的妄想，左思压根就没有留意，而是全身心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透过对六臂蛇魔领主眼球的观察，他找到了高级恶魔能够看穿隐形和各种秘门的原因，那就是位于童孔内部特殊的结构。

当这些家伙注视着某个生物或者物品的时候，眼睛里首先呈现出来的并不是具体的影像和光感，而是由纯粹魔法能量构成的诡异图桉。

从这些图桉中，高级恶魔很容易就能分辨出哪些是凭空制造出来的虚假幻影，那些又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如果不是怕深渊之力的侵蚀，左思都想要把这只眼睛移植到其他生物身上试试效果。

但遗憾的是，想要做到这一点至少得发明一个专门的传奇魔法，成本太高有些得不偿失。

最终，他把这只眼睛又塞回了那个血淋淋的眼眶内。

大概几分钟左右，莫娜希尔的再生能力就修复了视神经，眼球又再一次开始转动。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关于无底深渊吧。”

左思放下手术刀和圣剑，召唤出一团清水洗了洗黑龙皮手套上不小心沾染的粘液，以及大量富含酸性和腐蚀性的血液。

要知道解剖下层位面生物，尤其是连血液都蕴含剧毒的恶魔，绝对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哪怕是等级不低的法师，都有可能在解剖一个恶魔的时候，被其身体里突然飞溅出来的液体，亦或是某个爆炸的器官重伤乃至杀死。

这也是为什么“巫后”尹格维尔伏编撰的《恶魔志》臭名昭着，但却仍旧受到所有法师们尊敬的原因。

这本书第一次成系统的为所有人展示了超过两百四十种不同恶魔的形态、特征、类法术能力和平面解剖图，还有一万多种生活在无底深渊的动植物与七十六个层面的自然生态环境。

只要认真读过这本书，就算没有去过深渊、从未接触过恶魔，也能对其大致情况有非常详细的了解。

放在现代地球上，起码得是达尔文那个级别的生物学家。

“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取深渊的秘密？别做梦了！”莫娜希尔冷笑着拒绝道。

因为对于恶魔来说，几乎每一次进化都能或多或少窥探到深渊的本质。

而这些秘密会在进化过程汇总演变为各种各样的类法术能力和强大的外在形态。

尤其是从高阶恶魔晋升为次级领主乃至正牌领主的时候，他们所看到和理解的深渊本质会直接转化为某种足以媲美神明的混乱腐化之力。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恶魔领主会透露这些跟自己力量有着直接联系的秘密。

在深渊内部不停上演的战争中，那些战胜对手并且将其俘获的领主，往往会将自己的敌人囚禁起来，花费进行长达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折磨，迫使其说出这些秘密。

尤其是在塔那厘恶魔出现之前就已经诞生并统治深渊的奥比里斯恶魔，更是受到了重点的“关照”。

据说不少赫赫有名的强大领主地牢里，都关押着不止一个战败的古老奥比里斯恶魔。

作为一名位面与恶魔学识丰富的旅法师，左思当然知道深渊的秘密对于恶魔领主的重要性，所以连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便用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恶毒魔法咒语【钻心剜骨】开启了拷问模式。

毕竟就算是恶魔，其对于痛苦的承受能力也是有限度的。

只要持续不断的对其进行肉体折磨和精神意志上的摧残，迟早有一天也会不经意之间说出一些清醒状态下不会说的内容。

当然，光靠左思自己显然是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持续不断的对莫娜希尔保持高强度的折磨，所以在持续了一两个小时之后便将这份工作交给了法师塔的意识来处理。

至于他自己则返回法师塔上层，开始分析整理目前搜集到的各种信息和资料。

尤其是正式以佣兵和冒险者身份在博德之门一带活动的沙洛佛克，瞬间引起了左思的重点关注。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既有可能是铁王座商会首领正在培养自己的养子独当一面。

而且沙洛佛克的团队规模并不算大，充其量只能算是受到铁王座资助和控制的下属武装。

但左思却非常清楚，这意味着这位巴尔之子已经开始着手培养属于自己的力量，同时为即将到来的阴谋、战争和杀戮做准备。

另外，葛立安和他的养子阿伯戴尔也回到了烛堡定居，重新过回那种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但这位老法师并不清楚，由于谋杀之神巴尔神性与神职的特性，无论怎样逃避都没办法阻止其子嗣的互相残杀。

更何况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暗中默默推动这一切。

当然，除了博德之门和烛堡的这两位主角，在南方陷入纷乱与动荡的泰瑟尔王国，还有更多的巴尔之子正在觉醒。

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尝试通过杀戮来强化自己的神性与神力，还有一小部分则开始组建势力猎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以搜集更多父亲留下的“遗产”。

最终，这些遗产会随着巴尔之子的数量不断减少而集中到少数几个人的手上。

至于他们，将会进入决赛圈争夺那个空悬的王座。

“智者阿蓝多的预言马上就要应验了呢。不过这一次，将会获得最终胜利的一定会是我。”左思眼睛里闪过一抹骇人的红光。

由于旅法师在操控能量方面无与伦比的优势，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内那些被完成转化的巴尔神力正在沸腾，仿佛在呼唤着什么。

而这种强烈的呼唤，正是对于鲜血、杀戮和死亡的渴望。

伴随着觉醒的巴尔之子数量越来越多，彼此之间的杀戮越来越频繁，最终必然会影响乃至彻底改变一个人原本的性格。

这也是成为神之子的悲哀。

尽管在许多凡人的眼中，能够成为神之子是一种荣耀，同时还能获得许多普通人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

但谁又知道，所谓的神之子终其一生也无法摆脱其神明父母的影响。

运气好点，或许可以在后者的帮助下成为半神或者弱等神力。

运气不好，直接就会成为神明复活的祭品。

把这些收集来的情报全部丢进火盆烧掉后，左思终于倒出功夫来研究那些从浮空城中央高塔取出来的魔法卷轴备份。

虽然之前他也搜集到了不少，但由于身份只是学徒的关系，所以根本没办法接触到高阶魔法。

尤其是那些由大法师们发明创造、威力足以媲美传奇魔法的最顶尖法术。

但是现在，随着普兰提亚浮空城已经成为其私有物，这些被视作最高机密的魔法知识也彻底敞开大门。

左思第一个研究的并不是一击就能毁灭一座城市乃至整个国家的【星陨】，而是他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气锤】。

因为按照费伦大陆的分类，像这种无形且具有巨大冲击力的法术，毫无疑问要被归到力墙术、比格拜大手这种力场魔法的范畴。

众所周知，力场类魔法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往往都是最难以应付的类型。

因为它们既不像能量攻击，可以轻易被各种针对性的防护魔法所吸收、偏斜，也不像物理攻击那样能够被盔甲、盾牌等防具阻挡。

力场是一种由魔法能量塑造出的特殊形态，非要用一个比较接近的东西来形容，那就是“激波”。

只不过与炸药爆炸所产生的激波不同，力场并不是在空气或者其他介质中进行扩散式传播，而是会形成稳定的结构。

但左思看中的显然并不是【气锤】高贵的力场伤害，而是看中了它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纵空气包括压力、压强等一系列的参数，然后以此作为基础开发属于自己的新法术。

相比起单纯制造气锤狠狠撞击目标从外部造成破坏，他更喜欢让空气在目标的身体内部突然爆炸。

一旦开发成功，该法术将会成为一切需要用肺进行呼吸生物的噩梦。

当然，在此之前，左思需要先破解这几张魔法卷轴上的封印和加密措施。

尽管按照《至高法典》上的规定，所有法师议会的成员都必须将自己发明的法术进行备份，等死后瞬间传送到秘密图书馆保存起来。

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少大法师都会对这些备份做一些加密，比较狠的还会在上边大量封印和诅咒，哪怕拿到了也无法直接进行学习，而是要先搞定上边这些麻烦的东西。

这也是为何此类卷轴会被隐藏起来，唯有大法师才有资格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