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也好,至少到时候云青不会因为许久不见面而再次产生分离焦虑,自己的愧疚也会更少一点。
云青的执行力真的很强,前脚说要搬家,后脚就把两个行李箱收拾完毕,带了回去。
谢恒之洗完澡出来,就看着自己的衣柜里挂了一大堆不属于自己的裙子,黑白灰旁边,一大片深深浅浅的红色。
“我有说我们俩要睡一间吗?”
云青一脸不解,觉得他这话说得非常不合理:“不睡一间怎么能叫同居?”
谢恒之真是给气笑:“我睡眠不好,你去隔壁次卧,我们分开,互不影响。”
“没关系,跟我睡两天,你睡眠绝对就会好起来。”云青非常有自信,凑过去闻了闻对方身上的沐浴露的味道,“我也去洗个澡,等我。”
谢恒之站在落地窗前点了根烟,不明白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没想明白,就感觉到房间里飘散了点很淡的香气,他回过头,发现云青正弯腰在床头点熏香。
“助眠的,对你有好处。”云青关了大灯,只剩下熏香自带的那圈昏黄的暗光,拍了拍枕头,“过来。”
谢恒之掐灭了烟,刚躺上床,整个人就被他拽到了腿上,然后柔软的拇指按上了太阳穴。
“你还会这个?”谢恒之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
悠长的暗香,不知道是来自床头的那盏熏灯,还是云青,总之,他觉得有一种非常舒缓的困意。
“会啊,我从小到大就学了很多东西。”云青说得非常坦然,他好像对于自己的身份也从来没有避讳过,“毕竟私生子嘛,总归要培养得知书达理,最后才能卖个好价钱。”
谢恒之感觉心脏被很轻地刺了下。
自己也是棋子,却在听到另一枚棋子如此清醒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心疼。
他闭着眼,声音很低:“我让你考政大,就是希望你有机会逃离,毕竟你没有家族期望需要背负,也不需要对他们负责,多赚点钱,就可以摆脱家里。”
顿了顿,轻地像是叹息:“你倒好,还往火坑里跳。”
云青手上按摩的动作没停,只是垂眸看着他,目光描绘过对方冷淡的眉眼。
明明这么好,好到从未后悔过说要永远属于他,怎么会把自己形容得这么不堪。
“谢恒之,你不是火坑,你是带我逃离火海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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