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月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似乎是认栽了,随后向身后的丹恒伸手,“击云给我。”
丹恒愣了一下,就乖乖把击云长枪递到尧月的手里,尧月接过来之后掂了掂,然后拎在手里走向刃,而卡芙卡也松开了捏住刃肩膀的手,含笑退去。
尧月长舒一口气,再次抬眸时,吸引刃的目光跟随着她而移动,尧月不紧不慢地围绕着刃踱步,渐渐将他的意识收拢于深层。
“很遗憾,我没有参与过你们云上五骁的岁月,但因为与镜流还有景元接触过,他们的身心向我完全坦诚,我才从他们的记忆中窥见你们五人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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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鞋底踩踏之处,一片死寂的荒芜领域蔓延,好似将两人与外界隔开,沉重的迷茫的气息侵占人的所有,正如刃的心境。
“你告诉我,你是谁?”尧月走向了刃,纵然身高不济,但在尧月的面前,他们只有自己矮身的份儿。
“看着这个,回答我。”尧月手中持枪,用枪尖抬起刃手中的支离剑,“这两柄神兵是谁锻造而成?”
“应星……”仅仅只是两句话,就让刃的心脏剧烈颤动,应星两个字囊括了他过去的所有,不论功与过,不论对与错。
“但我不是!”
刃站直身子,握紧了手中的支离剑,将击云枪格挡开,过长的额发遮挡下的眼眸仿若燃起愤恨的火光,连带此地灰色荒芜中都有炙热的暗红色。
“你为什么不是?你在否定过去的存在,还是想逃避过去的所有?”尧月抬起下巴却是乜着眼瞧人,尾音上扬,很是嘲讽,她手中拎着长枪,枪尖下指。
“你就这么想轻而易举地抹杀掉,那个意气风发的应星吗?你想否认自己是应星,可是活着的人还记得你呀~”
“他们为你负重前行,为你捅出的篓子打上补丁,你连句谢谢都不愿意去跟他们说吗?应星。”
“就当他死了不好吗!”刃感觉到头痛欲裂,他捂住自己的脑袋,开口嗓音暗哑,似乎是被愤怒和悔恨的火焰灼烧全身。
“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连带否定他们对你的期望。”尧月向前走了一步,刃下意识后退一步却回过神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不说景元,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师父吧?是朱明仙舟的怀炎将军,对吗?可怜的老人家还纳闷爱徒怎么去了一趟罗浮,就遭遇那么多事情呢。”
“别说了……”刃以为自己一心求死已然麻木,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再让他的心脏这样鲜活跳动,拉扯着心痛。
“还有……白珩。”尧月最后说出了关键人名,她彻底逼近刃,透过对方如同一簇赤金烛火映在那双猩红里面跳动着的眼眸,勾起对方所有的负面。
“还记得她吗?初见时活泼开朗的狐人姐姐,让你不要在意那些老家伙的话,他们都是嫉妒你的天资,让你一心干你想干的事业……”
“应星!怀炎赐你名讳,予你教导,白珩教你树立自信,教你不要顾忌他人的看法,云上五骁给你一段意气风发的光辉岁月,这些与你息息相关,你凭什么就能否定这一切!”
荒芜的领域已然是骇人的深红,且隐有流火游动,炙热灼烧的气息侵占人的感官,让人愤怒,让人悔恨。
背负罪孽与不死的迷途客,终于握起手中的支离剑,向眼前的人挥去锋刃,试图让对方闭嘴。
将击云长枪横起,格挡支离剑的重压,尧月对上刃已然疯狂愤怒的眼眸,继续着她的挑衅言论,“死亡是解脱,但你对得起他们吗?只会逃避的……懦夫~”
怒意战意杀意一股脑冲洗着理智,这不是魔阴身带来的精神癫狂,而是名叫应星的自我在叫嚣反抗。
眼前的场景一再变换,有轻松日常的切磋,也有刀兵相见的对峙,他眼中握有击云长枪的身影,先是生有龙角的青年,后是隐藏力量的转世之身。
最后身影清晰,是银白长发的少女,将手中长枪一转,用枪尾撩开支离剑,随后枪杆横扫,将他击飞出去。
他眼前画面再次一花,是那个女人,拿着应星赠予她的支离剑,一招一式置他于死地,教他想起罪孽,教他痛苦地活着。
所有人都不该忘记那个牺牲自己的狐人女孩,尤其是他们这些罪人,他们无法置身事外地忘记这些,所以他不能让丹恒幸免!
窒息感突然而至,他猛地睁开眼却是与一处深不见底的黑暗对视,未知带来的恐惧没有人能承受得住。
他感觉到身边有人蹲下,在他耳边语调上扬着逼问,还是那个问题,还是在强迫他认清自己,她掐着他脖子的力道松了一下,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