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开宇捂着突突直蹦的心脏,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在家里被吓得心率过速。
“你下班一直这么晚?”
突然轻松平常的对话让还没从惊吓中走出来的聂开宇有些不适应。
支吾了半天,他才回答:“偶尔。”
栗山凉和他似乎很有默契,都能一眼看出对方并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交集。
随着他起身去碰放在一边没有打开的行李箱。
聂开宇才发现,除了脱掉外穿的鞋子,栗山凉不但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就连坐的沙发,也用他的上衣外套,以里衬朝下的方式垫上了。
自己坐在外套上,是担心外裤会弄脏沙发;
没有拖鞋,宁可光着脚也没有乱翻就立在门口的衣柜;
没有擅自选择客房休息,而是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到他回来。
这小子,意外的有礼貌。
之前就听白计安说栗山凉是他在国外捡回去的。
刚遇到的时候,他刚成年,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几乎什么都不懂,之后在一块一待就是四年。
“看来计安把你教得很好。”
话毕,见栗山的身子明显一顿,聂开宇深知自己是哪壶不开提了哪壶。
同住的第一天就说错话,即便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那个,”聂开宇翻出一双一次性拖鞋递给他,“家里没有给客人准备的拖鞋,你先用着,之后……”
“我可以自己准备。谢谢。”
接过拖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样,看得聂开宇莫名不爽。
但碍于他和栗山根本不熟,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算了,他伤心就让他伤好了,反正自己只是个借住人,又不是情绪抚慰师。
管他呢。
聂开宇脱下外衣随手一扔,搭在沙发靠背后,奔向厨房。
栗山就这么看着他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一升装的牛奶倒进玻璃杯。
见他没打算主动说话,栗山也不想干瞪眼看着他:“我住哪?”
聂开宇把被子扔进水槽,指着厨房后面,说道:“从楼梯下去,三间客房都是空的,你自己选。”
三间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