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能分担他身体上的痛苦,他愧疚不已的心会舒服很多。
身前,除了颤抖的身躯之外,还有嘎吱作响的怪声。
“你在干嘛?”
聂开宇强迫他抬起脸,只见栗山凉死死咬着牙根,痛苦地前后磨动。
“真倔!”聂开宇一把捏住他的脸蛋,把自己送过去,叫道:“咬我,不许再自虐了!听到没!!”
栗山凉睁了睁眼,如果他现在能正常流畅地说话,他一定会笑他自不量力。
凭他现在的状态,真的一口下去,就算不咬下他肩头的一块肉,也会疼得他死去活来。
一个人痛苦已经很难过了,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再搭上另一个。
可是,他抬眼注视一脸无所畏惧,坚持要分担疼痛的聂开宇,在心里还他一句:「你才倔。」
聂开宇看着夹在他们中间的二十公分,心想栗山凉不肯咬他的原因是因为没办法移动身体,够不到。
他立刻向前挪了挪,直到他垂眼只能看到他的头顶,催促:“快点。”
终于开始减退的疼痛感让他有些昏沉,栗山凉迷茫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光洁下巴,鬼使神差地用冰凉的嘴唇碰了碰,有气无力地对它的主人抗议。
“安静点。”
如果可以用睡眠来逃避痛苦,他恨不得立刻一觉不醒。
怀里的身体终于不再剧烈颤动。
聂开宇与他慢慢拉开距离,垂眼盯着呼吸减缓的栗山凉。
还以为疼痛感会从最高峰慢慢缓解直到全部褪去,谁知居然这么诡异。
重新摆好舒服的姿势,他闭上眼,半晌,又像升段之后,再次睁开眼睛。
被折磨一夜的人睡了,反倒是安慰深受痛苦的人睡不着了。
刚刚,他被亲了。
虽然只是碰了下巴,但栗山用的是嘴巴。
可能是无意的,可能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自己也忘记了。
聂开宇望着对面空白的墙壁,一大堆超出预料的想法钻进他的脑袋里,让他心里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