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承认通敌的就是他们自己,故意假装不察。
御史们再也顾不得礼数,恨不得冲过来揍刘异。
这小子太坏了,这是往死里逼我们啊!
刘异憋笑,现在是谁参谁?
是哪个掌握局势?
面对左侧吵吵嚷嚷的怒骂声,刘异啧啧一脸失望。
他大声说道:
“我过去对御史这一职业充满敬仰,认为他们是正义的化身,今日一见简直失望至极,放着通敌卖国的大事不察,我很好奇御史台的官员每天都在干什么?莫非只盯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整整谁的黑材料?”
刘异这句话让御史们集体震惊,此刻才发现这坏小子的真正意图。
他们原计划等下要集体参刘异,如今被刘异这么一说,岂不是真的变成大事不查,只揪着小事不放?
刘异发难在前,御史等下若再集体参他,就有报复之嫌。
御史大夫赵开从始至终没有表态。
他先往李党党首李德裕的方向看看。
李德裕此刻面无表情,鼻观口、口观心,完全屏蔽信号,不给任何人态度。
赵开又以剑戟森森的眼神回头往右后方瞅了刘异一眼,转回时顺便看了眼身后的李回。
李回自始至终也没吭声,不过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
赵开微微蹙眉,他知道李回这局要输。
李回牵头搞刘异的事赵开是知道的。
既然皇帝没亲自把这脏活派给他,赵开也懒得插手。
不过现在刘异的说辞已经上升到质疑御史台的权威性,他身为御史台最高长官,必须得站出来了。
赵开双手持笏出列,面向皇帝沉声说道:
“陛下,世间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御史台就是太想求全将事情做好了,可叛军真若贿赂朝臣,肯定是暗中勾结,京中不算小吏也有上千官员,我们人手有限啊,又事务繁多,难免可能失察。微臣身为御史大夫不想为自己开脱,不过请陛下不要怀疑吾等御史对大唐之死靡它的忠心。微臣认为此刻不是请罪时机,当务之急是先揪出与叛军勾结的朝臣,请陛下给微臣三日时间,我一定将犯事官员揪出来。”
李炎终于松口气。
赵开要是再不出来,他真想将御史台全体蠢货推出去斩了。
他怀疑这群御史长着猪脑袋,否则怎么会被刘异牵着走?
“好,朕就给你三日时间,御史台要将功补过。”
“谢陛下。”赵开说完这句又回头瞅瞅刘异,大声道:“刘街使为官不久,对我们御史台职责可能不清楚,国之逆贼我们自然会严查,但若有官员乱纪,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们也会管,这才是御史职责。”
赵开说完又回头瞅瞅李回。
他这几句话等于力挽狂澜,不仅将御史台的名声正回来,也为等下御史们集体参刘异做了铺垫。
刘异舔了舔嘴唇,不由得暗自佩服,赵开这才叫对手。
经过赵开的点拨,御史们当即清醒。
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管?这是赵大夫亲自为咱们开路了。
现在终于轮到御史台正式奏章时间。
李炎坐在龙榻上看了眼李回,声音带着三分冰冷七分雀跃问道:
“御史台众卿可有奏章?”
李回默默叹气。
他刚才已经发现刘异不好惹了,可他没有退路。
李回出列:“臣有奏章。”
“准。”
“微臣要参驸马都尉、金吾卫右街使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