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信,你我皆为朝臣,大唐官员又不能经商,怎会因行商引发争端?”
“郭某今日可是怀揣着一片赤诚而来,刘街使不必如此防备,不怕交浅言深,郭某可以坦诚告诉你,大唐盐商之首龚播确实是我们郭家的奴婢。”
刘异没想到郭仲礼竟大方承认了。
他转动桌面的圆盘,将装鸡肉的盘子转到自己面前。
刘异从中精挑细选出一个鸡屁股放进郭仲礼碗里。
“奖励你的坦诚,我也实话实说,第五甲是我朋友,他获得售盐专卖权,未来肯定会分走龚播的生意,即便郭家与我们为敌也属正常。”
郭仲礼望着碗里的鸡屁股抿嘴,这小子真会气人。
“刘解释此言差矣,你若只有一捧米,要赖它活命,自然会觉得一捧米无比重要。可你若一仓米,你还会在乎这一捧吗?刘晏未改革盐税前,大唐全年可收盐税不过才40万缗,他改革后达到每年600多万缗。售盐之利如此丰厚,怎会容不下两个大商家?”
刘异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他上辈子可是亲眼见证过兔子和鹰酱动物关系的。
面对日益强大的兔子,昔日动物园老大鹰酱神经高度紧张。
尽管兔子在无数公开场合安慰鹰酱:
“地球足够大,容得下兔子和鹰和平共同发展。”
可鹰酱不会相信的,修昔底德陷阱是个魔咒,鹰酱仍旧处处打压兔子,生怕兔子超越它。
刘异笑完后啪啪鼓掌,假笑着赞叹:
“彩,大彩。郭大将军不愧为名门之后,这格局就是大,不是我这种田舍郎出身比得了的。”
郭仲礼以为刘异接招了,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又开始表演剧本的下一幕。
“我曾祖父一生为大唐披肝沥胆,生前被德宗皇帝尊为尚父,死后谥号忠武,配飨庙廷。”
萧鄂真诚接道:
“代国公一生为大唐鞠躬尽瘁,平定安史之乱,我等都很敬佩。”
郭仲礼继续说:
“郭家子孙爱惜曾祖盛名,生怕一着不慎将家族置身若敖鬼馁的危险境地,是以郭家百年来已甚少涉入朝局。可即便我们只在殿中省这种辛苦琐碎的衙门管管宫女、宦官,只在金吾卫这种被北衙打压的军队带带兵,也会被不明事理之人非议、误解。他们在背后诋毁郭家权势滔天,打压异己,世人也不想想,如今朝廷三省六部中没有一个郭家人,我们有何能力打压异己?”
杠精刘异反问:
“知道的说你们低调,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废物的很均匀,一个成才的都没有。既然已经这么低调了,那为何不彻底退出朝堂呢?”
小主,
嘎嘎嘎~~
郭仲礼无言以对,这小子真会聊天。
他缓了好一会才说:
“最近因为售盐专卖的事情,郭家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传言将我们塑造成洪水猛兽,郭家何其冤枉?我希望刘街使能帮我解除世人对郭家的误解。”
“我也是当事人之一,恐怕帮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