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的膝盖并在一起，两只脚却分别撇向不同的方向，斜斜的倚着鞋柜，歪头盯着某处。

她眼睛就这么闭上了，恬静的呼吸着，胸部起伏。

陈源耳旁她原本聒噪的喊声消失，突然觉得很不习惯，他蹲下来很无奈的看着这么孩子气的姜凝，看了一会儿。

他试探性的伸出手来，覆盖在姜凝的脸颊上。

姜凝的脸颊很软，有弹性，热乎乎的……像捧着一团温热的火焰。

她的头发被绑着，但依旧凌乱，发绳在不断的折腾中已经滑到很下面了，用手轻轻一拽就会脱落，前额的发丝零散的悬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角下显出阴影。

看着看着，陈源有些呆滞，被她此时漂亮的程度给惊艳到。

陈源一直很喜欢姐姐型，可能是源自小时候邻家那个温柔的姐姐给予他的感受，也可能是觉得同龄的女生太过于幼稚，所以他第一次见到姜凝就心里泛起莫名感受。再加上她老师的身份，陈源畏惧这个职业，但又觉得这样的恋爱莫名很刺激。

种种不同的感受交加，陈源忽然觉得这个瞬间，他对姜凝的好感又提了一个档次。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可仅是这闭着眼睛睡着了的模样，就让他无比心动。

如果被姜瑶知道恐怕得气死，自己做了那么多，抵不过姐姐随意一个动作。这真的很可悲。

……

在地上睡肯定是不行的，陈源在陪着姜凝待了一会后，虽然很不愿意打扰她，可还是伸出手。

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一只手放在温热的膝窝处，稍微一用力把她给抱起来。

突然失重的感觉让姜凝猛然惊醒，她睁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陈源柔和的下颌线。

姜凝脑袋混乱片刻，什么都想不清楚，只是呆呆的盯着。

她被抱着一路到了床上，被放在柔软的被窝里，扑鼻而来的是十八岁男生留在床上的味道，跟女孩子香香的被窝完全不同，是温热的夹杂着阳光晒过的味道。

姜凝枕着枕头，看着天花板，用仅存的意识想着：这还是个春梦……

她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因为之前也梦到过好多次陈源，已经习惯了，而且梦大多都是奇奇怪怪的那种，说出来得让人羞耻到死。

有一次她梦到跟陈源一起去逛街，自己居然坐在他的肩膀上，两只腿交织在他胸前，手里还拿着一团比人头还大的棉花糖。

有一次从学校里出来，偷偷摸摸走在路上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下起了超级大的雪花，砸到头上跟衣服砸头是一个感觉，没一会儿俩人就被埋在路上。

还有一次就是春梦，只是做梦到一半忽然无法继续了。

梦，从来都是不切实际的。

像现在，明明旁边的床啊，东西啊都很像自己家里的配套设施，床头桌还摆着自己原来用的面膜，可又完全不是自己家。

“我真是疯了，天天梦到伱……”她蜷缩起来嗫嚅着说。

“每天吗？”陈源去倒了热水，回来刚巧听到她这句话。

“隔三差五那种，这次又换场景了……”姜凝的眼神恍惚，手搭在床边坐着的陈源大腿处，“你魅力怎么这么大啊？我为什么忘不掉你……”

“为什么要忘掉我？”陈源纳闷。

“因为你不是我的，宝宝……”姜凝忽然伤感起来，声音变得特别委屈，她扁了扁嘴，眼眶一瞬间充溢雾气，带着哽咽的哭腔说着：“你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哪有！”

她的情绪来的如此迅速猛烈，让陈源始料未及，他有些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能赶紧否认。

“你就是！”姜凝指着他。

“我没有啊，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徒劳的解释，姜凝怔怔的看着他，伸出手抹了一把眼泪，又不哭了。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意义，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无所谓了。”

情绪来的快，眨眼又消失了。

女人，就是完全让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