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下一秒段听寒便印证了这一事实。
过长的一段话,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许困难,话音一落,便捂着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沉闷闷的,一声一声直击人心。
待停息时,洁白的手帕早已沾染了不少血迹。
他像是早已习惯了这一幕,带着歉意小心地掩藏住手帕,望着两人笑笑:“在下便不打扰二位,先行告退了。”
说罢,双手推动着轮椅,一整个身残心不残的励志模样,准备告退。
白玉一般的人儿,被厚重的衣物包裹住轮椅之中,越发显得弱小又无助。
落在俩师姐弟眼底,就是一个正经初中生年纪的小孩,年纪轻轻肺癌晚期,英年早逝相。
身上的死气更是随着他一顿咳血,变得越发的浓郁起来。
就像曾经身在华国时的咒语,‘来都来了’转变成‘碰都碰见了’,师姐弟俩对视一眼,一个上手掰下巴,一个猛塞药丸,动作行云流水,好似给人下毒药般流畅。
笑话,都到日月谷了,还能让他噶了砸咱招牌?
别药浴还没泡上,就给自己咳嗽死了。
丹药入口即化,一道暖流沿着嘶哑疼痛的喉间蔓延至心口,几乎是瞬间便缓解了方才窒息的痛感。
段听寒微顿,转而温柔笑开:“多谢。”
病情好转,身上的死气却并无任何变化。这只能说明,他的劫难并不是源自于自身的病情。
况且,这病情本身就透露着古怪。
沈知念看着少年因为服用了丹药,暂且从浓烈的死气中剥离出近乎消散的金光,嘴角忽地扬起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大气运者,却是一副将死之态。
瞧着从出生开始,便是病魔缠身,这简直矛盾。
怪不得傅观辞会感叹,这次来了几位挺有意思的一家人了。想来,背后对少年下狠手的势力,不会让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