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不明真相,却依然为那个背叛她的男人当出头鸟的侯夫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感到陌生。
蠢如鹿豕。
是形容侯夫人,亦是对他的形容。
大概是连上天都在嘲讽他,为何会将这种人视为亲人,为何会因为他们的忽视而感到失落,亦是明知被恶意针对,依旧不舍离去。
昏迷之前沈知念喃喃出声的话回荡在耳边:若是恢复,便换个家人吧……
早该如此了……
“侯夫人……”少年嗓音轻缓,幽幽唤道,“您大概永远也学不会分辨是非……”
“无论你身后这位,与他儿子陷害过我什么,是否凭空捏造,你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他们,并且永远都只会愚蠢的去做,那遭人记恨的出头鸟。”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神情似有前所未有的开朗放松:“不过无妨,我已经不在乎了。”
“既然您执意如此,我们的母子情分也已走到尽头。”
他看了看面色有异的西城侯,也不急着道明真相,反正无论他说什么,侯夫人都不会相信,又何必多此一举?
“只希望您在未来的某天知晓真相之时,不会太过绝望。”
丈夫将别的女人视若珍宝,自己却不仅对他与对方的孩子慈母情深,更是不惜与自己的亲生儿子离心。
可悲又可笑。
“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段听寒喊出那声礼貌又疏离的称呼时,侯夫人只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油然而生,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思绪如同乱麻一般,纠缠不清。
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对她来说,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段听寒弯了弯眉眼,神情平缓,再无一丝波澜:“今日过后,在下便与西城侯府断绝关系,生恩与两位联合他人祸害在下性命相抵,望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