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白皱着眉头看了看脚下的布鞋,心中暗骂自己,怎么忘了换草鞋。
这双鞋还是丁氏来了给她做的,千层厚底布鞋,她很是喜欢。这会儿有些脏了,她有些舍不得。
果然走了不远,在一棵老树旁,她的眼前一亮。几株牛肝菌安静地生长在树根边缘,厚实的菌盖棕红色。
“宛蓉姐,来这边。”她冲着身后不远处喊了一声。
陈宛蓉立刻就小跑过来,看到这些菌子,二话不说,蹲下来用手挖开泥土,慢慢采摘起来。
“我再去别的地方看看。”陈宛白还是没有加入采摘,而是继续寻找。
不知不觉间,她就走得有些远了。
“爸爸。”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正蹲在地上辨认菌子吃完是否躺板板的陈宛白抬头一看,愣了一下。
“是你啊。”她说道。
“你还没死啊?”她又说道。
“你还没走?”她继续说道。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随手摘下头上的一片叶子,懒散地揉搓着。
“怎么,盼着我死?”他带着几分玩味地反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淡淡的挑衅。
陈宛白瞥了他一眼,见他那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这孩子还给装上了,显然是忘了前段时间自己一副死狗的模样了。
“嗯。”她淡淡回了一句,继续扒拉着地上的菌子。
这话不假,男人死了,她就去扒尸。可她自从发现男人会医术之后,便知道,这人是死不了。
不过,她以为男人已经走了,还惋惜了一会儿。
“别看了,那个有剧毒,吃了会死的。”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
有毒?陈宛白低头看着手里其貌不扬的白色菌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毒的啊。
“那是毒鹅膏,有剧毒。”男人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