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当师兄是件麻烦的事情

集命录 劭廿郎 3333 字 3天前

宋庭玉沉默几许,而后有些哀伤的说道:“他杀了我师父。”

“啥?”柴真金心不在焉,好似没有听清楚一般的问道。

“他杀了我师父,为了逼我做他的徒弟,在我面前杀了我原来的师父。”宋庭玉低声沉吟,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原来他非要收我为徒,就是为了像今天一样利用我。”

“我之所以一直不开口说话,就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将他当做师父,我学了他的本事,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

“师弟!”柴真金突然张口喝断他,伸手拍着他的胸口说道,“你这么还没喝酒就醉了,什么胡话都敢往外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不是应该的嘛。”

柴真金的手拍在了宋庭玉的胸口上,正准备以师兄的身份好好的教导他一下,宋庭玉却突然一声惊呼,抬手拍开了柴真金的狗爪子,猛然后退三步,脸上已经一片通红。

这是柴真金第一次伸手拍打宋庭玉的胸口,之前最多就只是搭搭肩膀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柴真金有些疑惑的看着宋庭玉,突然恍然大悟的张开了嘴,将手直直指着宋庭玉一步步的后退。

柴真金三两步急速退到了城墙边上,好死不死的刚好是在一处凹进去的缺口上,退的时候又有些太着急了,整个人拦腰撞到缺口上一个翻身,就再度大头朝下的跌了下去。

“哎呀!”柴真金一声痛呼,也不知道是撞到了哪里,很快又再度跳回了城墙之上,看着宋庭玉有些试探的问道:“师弟...你...师妹?!”

宋庭玉满面羞红的侧着头不回答,柴真金这才明白,为什么师弟从来不跟他一起洗澡,不跟他住在一个屋,见到他的时候永远是衣冠整齐,原来竟然是因为这个?!

柴真金仰天长叹,满面悲愤的喊道:“苍天啊,这种演义小说里面才会出现的荒唐故事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你就让我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辈子不好吗?!”

柴真金感慨了半天,终于平复了心情,转头望向了宋庭玉,正准备开口说话,突然又用手捂住额头退后几步,另外一只手前伸说道:“等等等等,让我再缓缓,再缓缓。”

又过了盏茶时间,蹲在地上抱着头的柴真金才站起身来,一脸怪异的问道:“那个,师弟,你真是...”

宋庭玉的心境早就已经恢复正常,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就连他也不曾知晓,我一直不肯开口说话,也是为了隐藏这个身份。”

柴真金突然笑道:“你怎么可能瞒得过师父,他估计早就已经知道了。”

宋庭玉冷着脸说道:“我知道瞒不过他,但这也是我的态度,就是为了让他知道,我宋庭玉不会比任何人差!”

柴真金发出一阵怪笑,又无奈,又讥嘲,又兴奋,又哀伤,整个人看上去好似一个疯子一样,让宋庭玉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宋庭玉开口问道:“你已经知道了他收我们为徒是为了利用我们,还甘愿做他的徒弟吗?这样下去,他以后肯定还会不断地利用我们的,而且我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师兄,趁着他不在,我们两个赶紧逃吧,否则总有一天,我们两个都会成为他的弃子,这种命被别人握在手中的感觉,你真的能够忍受下去吗?”

柴真金轻笑道:“师弟,啊不对,师妹,你都说了我们两个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逃?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还不如就这么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继续修炼提升才是上上之策。”

宋庭玉面色黯淡,柴真金伸手准备拍她的肩膀,却又半途收了回来,悻悻的笑道:“师妹,好好修炼提升自己才是王道,等到你境界高了,就算被师父借去几分力量,不也还有自保的余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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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今天的事情,我酒醒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什么师妹啊逃走啊,都是我酒醉之后做的一个荒诞的梦罢了。从明天开始,咱们两个可要继续好好修炼,明白了吗,师弟?”

宋庭玉再度变成了一个哑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柴真金笑道:“师弟啊师弟,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宋庭玉抬头,以双眼投去疑问神色,柴真金哈哈大笑道:“说你笨真是笨,你还不拿酒去?”

宋庭玉恍然大悟,微微露出几分笑意,转身就去拿酒去了。柴真金站在后面捏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宋庭玉的背影,不住的摇头,还发出一阵阵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自言自语。

“啧啧,以前就觉得这师弟眉清目秀的不像话,跟个小姑娘似的,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小姑娘。哎呀呀,会不会出现演义里那种师妹爱上师兄,非要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以身相许的桥段呢?嘿嘿。”

“啧啧,会不会再出现那种,青梅竹马的师妹第一次出门,就爱上了一个偶然遇见的翩翩公子哥,私自与他说定终身私奔远走,让师兄伤心欲绝的荒唐戏码呢?”

“哎,有了师妹就是麻烦,比起师弟来可麻烦太多了,以前只用操心那些他打不过的人,现在还要关操心那些离她近的人,哎,当师兄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操心得很呢。”

宋庭玉一个人走下了城墙,顺手捂住之前被柴真金拍中的地方,面上又泛起了微微的羞红,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些不应该属于她的女子羞怯和旖旎联想。

宋庭玉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这些年她一直都用厚厚的布条紧紧的裹着自己的胸口,再加上衣服的掩盖,看上去就是一片平坦不见起伏,完全不显一点女子的妖娆身段。

忘记自己的身份,有多少年了?五年,还是七年,她自己都忘记了,已经习惯了和柴真金以师兄弟相称,习惯了他自来熟的无比热络的勾肩搭背,怎么却在今日想起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