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真金笑道:“我是问你还有多少剑,你非要想偏了我也没办法。”
韩新符心念一动,身边再度出现一黑一红两柄长剑,望着柴真金笑道:“定然会让柴小将军满意。”
长剑笔墨,烽火台,两柄上品灵器。
韩新符伸手握住黑剑笔墨,朝着柴真金轻轻一挥,剑尖好似笔尖一般,竟然甩出一股漆黑墨水,散成无数墨点,迎着柴真金飞了过去。
柴真金一边叫嚷着“我这可是白衣服,你居然用脏水泼我”,一边闪身让开那些墨点,但见那些墨点落地之后,立刻就将地面染成一片漆黑。
墨点漫天飞舞,柴真金一个不查,还是被一点墨迹粘在了他的衣袖之上,那团墨渍立刻扩散开来,变成了铜钱大小的一块黑斑。
韩新符将手中长剑笔墨提起,朝着柴真金轻轻一指,那些已经落在了地上的墨点骤然从土石里钻了出来,好似燕子回巢一般,朝着柴真金齐齐涌了过去。
长剑笔墨,原本是一位元婴剑修的佩剑,那位剑修崇文,多年祭炼,便养成了笔墨剑的神通,点墨沾身,便有无数墨渍蜂拥而上,每一点都是这位剑修的一招剑势。
剑修佩剑祭炼的神通,原本除了自己,和自己亲手传下的人,别人是无法使用的,但是韩新符身份特殊,乃是一位罕见“剑鞘”,世间长剑入了他手,与本人使用也无甚差别。
无数墨点蜂拥而上,每一滴都透着一股森然的剑意,柴真金不敢小觑,只能尽力闪避躲开。只是这墨点纷繁而至,哪是那么好躲的,不一会,就有三点墨渍落在身上,让他结结实实的吃了三剑。
一剑肩头,一剑大腿,一剑后背,将柴真金身上的衣服划开,丝丝血迹从中透出,顷刻间就染红了他的衣服。
柴真金吃痛怒吼,竟然不再闪避,而是掉头朝向韩新符冲了过来,韩新符挥剑引动,将无数墨点挪到了柴真金的面前阻拦。但是柴真金发起狠来,双臂将头一抱,从层层墨点之中直接撞了出来!
道道剑势落在他手臂肩头之上,将他的衣服直接撕烂,这时候韩新符才看到,这些剑势虽然将柴真金打的鲜血淋漓,但是却无一剑能够入肉半寸,都只是一些看着骇人的皮外伤而已。
柴真金顶着剑势冲了过来,双臂并不放下,直接抱头撞向了韩新符,韩新符伸手握住另外一柄烽火台,将剑横在身前,剑身之上阵阵浓烟铺开,将他的身形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长剑烽火台,也是一柄剑修遗物,只是这剑却不是以锋刃出彩,而是重在守御,阵阵浓烟散开护住身形,外面的人不见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却能看看清外面的一切。
一时之间,柴真金面前就不见了韩新符的影子,而韩新符却再度挥剑,又将无数墨点甩出,自浓烟之中飞向柴真金。
柴真金将心一横,直接迎着那些墨点冲了上去,在浓烟之前猛然止步侧身,将右手肘竖起,狠狠的撞在了阵阵浓烟之上。
宁挨十拳,不挨一肘。
柴真金的肘尖点在浓烟之上,一声轰然巨响,将漫天浓烟直接震散,浓烟之中飞出来的点点墨渍也被他一肘悉数撞碎,巨大的力道直接穿过浓雾,重重的撞在了校场边上的大阵之上。
大阵一阵剧烈摇晃,被打中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丝丝裂隙,将外面的人吓的层层后退,立刻就有守在外面以防万一的人冲上前来,以自身真气和无数宝石修补裂隙。
浓烟溃散,但是仍有丝丝残余,韩新符依然能藏身其中。柴真金却不给他半分继续藏身的可能,侧向的身子顺势一转,左腿便带着呼啸风声扫向了残存的浓烟。
又是一声炸响,残存的浓烟轰然消散,韩新符的身子从浓烟之中侧向飞出,笔墨和烽火台都被他竖在身侧挡住柴真金的扫腿,却还是被他一脚踢飞,重重的撞在了大阵之上!
韩新符身子贴在大阵之上,还不等他缓缓滑下,柴真金一个健步又跟了上来,抬起左腿膝盖,狠狠的撞向了韩新符的胸口!
顷刻之间,被四处追赶的柴真金就一举扳回了颓势,直接开始压着韩新符打了。
宁挨三肘,不挨一膝!
韩新符竖起手中双剑,直直的刺向了柴真金的膝盖,若刺向别处,柴真金双手闲置,肯定会将长剑抓住,就只能攻向他的膝盖,想要以此将他逼退。
岂料柴真金竟然不闪不避,将那一口绵长真气悉数调起,凝聚在膝盖之上,正面迎上了韩新符的双剑。
长剑狠狠刺在了柴真金的膝盖之上,剑身骤然弯曲成弧,而后从中崩断成几十节,柴真金的膝盖就裹挟着这几十节断剑,重重的撞在了韩新符的胸口之上!
韩新符身子猛然弯曲如弓,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右手却猛然向前一挥,一柄不知何时被他握住的断剑,就这么直直的滑向了柴真金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