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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觉得循先生师徒二人,是真的要诚心归服于您吗?”
蒋置皱眉道:“晁先生此话何解?那韩新符已经为我打败了柴真金,大大的露了脸,不是诚心归服,莫非他们师徒二人还有什么阴谋算计不成?”
晁先生摇头道:“公子可还记得,循先生第一次见面之时,曾经说过什么话?”
蒋置疑惑道:“闻名而来,循利而至,现在韩新符已经打下名头来了,晁先生此意是要我重重的赏赐他们吗?”
晁先生摇头道:“公子,循先生所说的第一句话,是‘想攀一攀公子的青云梯’。”
蒋置不解问道:“而今他已经攀到了,还有什么所求?”
晁先生沉吟道:“青云梯乃是登高之路,梯子再长也终有尽头,这循先生师徒,其志根本不在公子,而是在云天之上。”
蒋置楞了一下,旋即怒道:“这师徒二人,莫非是要将本公子当做台阶踩上一脚,去寻那更高的身份地位吗?!简直岂有此理!”
晁先生赶紧劝道:“公子还请息怒,我想这二人倒不是为了踩低公子,而是想借公子之手敲开一扇大门。而且从今日的比斗来看,他们已经算是登上了门前高阶了。”
蒋置皱眉疑惑道:“太子殿下?难怪这师徒二人把着白纸剑不放,原来是存了面见太子的心思。”
晁先生点头道:“正是如此,这循先生城府深沉思虑长远,知道了之前公子手下输给柴真金,正值用人之际,又深谙公子在太子跟前的分量,这才带着徒弟投靠而来。”
“今日武科场上,公子道出了白纸剑的名头,循先生立刻就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从一开始寻求的就是太子,只是苦于没有门路,才要想攀公子的青云梯啊。”
蒋置咬牙切齿的恨道:“真是可恶,竟然敢利用本公子!晁先生,立刻想一个办法,将这师徒二人解决掉,绝对不能让他们有机会见到太子殿下!”
晁先生摇头道:“公子不可,恰恰相反,公子反而要主动提出此事,将这二人带到太子殿下面前。”
蒋置恨声道:“他们如此利用我,我竟然还要甘心推他一把,这又是何道理?”
晁先生笑道:“循先生虽然动机不纯利用了公子,但是他所求的,与公子所求的不是一样吗?将他推给了太子殿下,他与公子,不也是一主共事,又有何不妥。”
“太子今日主动借剑,想必是已经看中了韩新符,咱们不如顺势为之,既解了主上的心思,又成全了循先生的意图,乃是一举两得之事,何乐而不为?”
还能保住晁先生自己的位置,蒋置只会对他更加倚重,实乃一举三得之事。
蒋置沉吟半晌,最后重重点头,但是依然恨恨的说道:“虽然事情虽然如此,但是被这二人如此利用,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晁先生笑道:“公子还需雅量,千万不要在循先生面前显露半分不满,日后咱们多的是见面的机会,互为太子臂膀,早晚都会有用到他的地方。”
蒋置长长叹气,郁郁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依晁先生看,什么时候才好将他们引荐给太子殿下?”
晁先生沉吟一声,而后才回答道:“今夜先设宴款待他们师徒,言语之间可以先点播一下此事,至于何时引荐给太子殿下,就看循先生今天晚上怎么说了。”
蒋置点头嗤笑道:“如此,那就请晁先生下去安排吧。哼,闻名而来,循利而至,闻循,真是个好名字啊。”
是夜,明月初升之际,晁先生来到城西别院,未有多时便有一驾马车从后门而出,朝着龙骧街的蒋国公府驶来。马车的车盖前沿上挂着蒋国公府的风灯,借口看街的小吏自然是不敢随便阻拦的。
马车行到大门口,蒋置早就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循先生和韩新符从马车上下来,立刻笑着迎上前道:“循先生,韩小先生今日演的可真像,连我都骗过去了,厉害厉害。”
循先生和韩新符拱手施礼,蒋置伸手扶住循先生,无比热情的说道:“先生多礼了,我已经在后花园设好了酒宴,咱们直接移步过去,为韩小先生庆功。只是可惜,为了避人耳目,这庆功宴实在有些冷清的很。”
说笑之间,众人相让着来到了后花园,在府中深挖的荷花池中有一水榭,蒋置请众人落座之后,便率先举杯,口中说着庆贺的话,接连敬了师徒二人几杯。
酒过三巡之后,蒋置仔细的端详着手中把玩的酒杯,口中漫不经心的说道:“今日一战,韩小先生真是出尽了风头,不光给我挣了脸面,就连太子都青眼相加,借下心爱佩剑,要知道那白纸剑,我都还没有幸摸上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