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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鼓的眼中闪着精光,将手中碾甲重盾往地上一砸,以左手肩臂顶住,缩着脖子成弓步站在原地,竟然要以一己之力,来硬抗这满是尖刺的巨大骨球。
轰然声中,漫天皆是碎骨飞溅,金鼓的身子只是稍微往后耸了一下,巨大骨球的冲阵之势便已经戛然而止,无数的尖刺在飞旋的过程中撞断在了巨盾上,骨球表面顿时又变得粗糙残破不堪。
骨球去势阻断,突然又好似剥开的橘子皮一般张开几瓣,咧开一张森然的大口朝着金鼓咬去,一下就将他连同一大块地面都吞了进去,而后又迅速合拢,将人给困在了里面。
与此同时,骨球的后端也打开了一个口子,恶罗带着满身黑烟从里面倒飞了出来,狰狞的面上满是仇恨和忌惮,已然胆怯到不敢和金鼓狭路相逢的地步了。
恶罗的余光瞥了一眼远处的李元锦三人,见他们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才止住了后退的势头,将手重重的一挥,身后的白骨浪潮受到感召,化成了一股汹涌浪头,朝着骨球后端的口子涌了进去。
无数的碎骨涌进骨球,从里面传来了一阵细密的金铁撞击之声,不一会儿就连贯成了绵长的一声。
巨量的碎骨涌进骨球,骨球的体积却没有半分变化,唯一改变的就只有骨球的硬度和密度,以及带给金鼓的越来越大的压力。
金磬眼见哥哥被困,面上显出了慌乱之情,李元锦见状张口宽慰道:“金磬,稍安勿躁,这只恶罗不过堪堪有一副金丹境的体魄,纵然是神通古怪,也根本伤不到你哥。”
金鼓经过了卫医命的诊治,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苦,最后更是不惜以透支寿岁为代价,才恢复到了巅峰的实力。而他本身的境界,早就已经到了元婴后期,又岂是一个小小金丹靠着古怪神通就能匹敌的?
李元锦话音刚落,硕大的骨球上就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口,一道森然斧光从中透出,轻而易举的就将骨球劈开了两半,之后更是余势不减,朝着恶罗狠狠的斩了过去。
恶罗眉头一紧,身后的白骨浪头往前一冲,就将金鼓斧光拦了下来,漫天碎骨飞溅之中,恶罗冲破浪头,挥舞着手中的颅骨重锤,呼啸着朝金鼓砸了过去。
重锤挥动带起的飓风,猛烈的从颅骨的七窍之中钻了进去,竟然好似乐器一般发出了一阵诡异低沉的呜咽之声,好似冤鬼鸣奏,邪灵吹息一般,顿时令的人头昏脑涨。
此时正是金鼓一斧斩下招式用老的时候,本就不好出手抵挡,恶罗又挑此时使出这种手段,看似憨傻却有如此心机,着实是令人难以防备。
金磬的身子已经开始左摇右晃了,李元锦只能将右手的剑交到左手,横在了她的面前,为她挡下了这幽怨诡异的声音。
而卫医命压根不用李元锦操心,这位大爷已经舒舒服服的找了块石头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听着这鬼声,一只手还在膝盖上轻轻的打着拍子,活像是在勾栏瓦舍里听曲儿的纨绔一般。
至于金鼓,李元锦就更不能插手去管了,相交如此深远,早就知道他的品性脾气,这种一对一的战阵,金鼓宁愿战死,也不可能会让人为他帮手的。
当然,金鼓本身也不用他去操心。
只是万没想到,这恶罗除了操纵族类骨殖这一天赋神通之外,竟然还学会了祭炼法宝。虽然手段略显粗糙,但也着实令李元锦震惊不已,心中不由的蒙上了一层阴翳。
右手大斧招式用老,金鼓直接一脚踢在了碾甲重盾上,厚重的盾牌顿时向上翻起,随着他左手猛然一挥,碾甲重盾顿时离手飞出,迎向了挥锤而至的恶罗。
半空之中一阵乌光闪动,碾甲重盾变成了独角犀牛,借着金鼓飞掷而出的力道,狠狠的将恶罗撞了个满怀,头上尖锐的独角瞬间就刺穿了恶罗的胸口。
而恶罗势大力沉的一锤,却被巨犀狡黠的低身躲过挥了个空,差点没一个反转抡在了自己的身上。
恶罗被巨犀一头撞飞,直接撞破了它身后的浪头,又被无数碎骨托着显现了出来,挺着胸口的一个大洞,面目狰狞的看着金鼓,厉声喝问道:“你已经重伤久矣,为什么还有如此实力?!”
金鼓自从受伤之后,实力每况愈下,这是尸蛮群都看在眼里的事情,否则这恶罗也不敢如此托大,独自应战一个元婴境的人。原本以为只要拖下一时金鼓自然就败了,没想到他居然越战越勇,一个不查就重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