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平手,沽名钓誉,是为“老平”。
柳州乘笑呵呵的说道:“老子是撑篙人,这浑水不由我来荡开,还能是谁呢?”
说完这话,柳州乘纵身跃起,双脚轻轻一夹竹篙,将其从河床里拔出来,稳稳落在船尾之后将竹篙一头接住,绝大部分依然顺着船身留在了水里。
柳州乘看向一脸惊恐的少年,微微摇头道:“刚才几次三番阻你上船,你非是不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小哥你自求多福,我也不敢开口保你无事。”
酸儒微微皱眉,疑惑问道:“听你这话,莫非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柳州乘冷哼一声,鄙夷的说道:“就你们这三流的装扮,三流的演技,三流的套路,整个就是一下三滥。欧老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为何宁愿冒着孩子被马踢伤的危险,也不和你们站在船头呢。”
酸儒、脚夫和郎中一阵沉默,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给人瞧出破绽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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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州乘抬手点指,恨铁不成刚的说道:“就你这装束,装文人就装文人,弄件干净素洁的衣服就行了,非要画蛇添足打什么补丁?就算要打补丁,干嘛要打在肋下腰间,你以为你是倚楼接客的窑姐儿吗,衣服还能磨到肋下?”
勾栏粉寨的风尘女子,纤细的腰肢撑不住身子,每日都倚在栏杆上招呼那些往来的男子,肋下腰间可不就得在栏杆上磨来磨去,只是她们从来不会穿补丁衣服就是了。
说完了酸儒,柳州乘又将手指向脚夫,撇嘴说道:“你的装扮倒是没问题,脚上还专门换了双满是尘土的旧鞋,但你这鞋底却少有磨损。怎么,上流的轻功现在这么不值钱了,脚夫都能随便学到了?”
脚夫脚下微蹍,立刻就知道柳州乘说的是什么了,脚夫时常负重前行,鞋底的磨损远甚于鞋面,自己脚上的鞋底磨损却还不如寻常人,只有常年习练轻功的人才会如此。
转手又指向卖药郎中,笑嘻嘻的说道:“装扮倒是没问题,但什么时候卖药郎中都不用吆喝了?真当自己是声名在外呢?身上不带着铃铛,起码也得有个拨浪鼓吧?”
铃铛、波浪鼓等响器,都是行走的商贩必备的揽客之物,只为唤动闺阁之中的夫人小姐们。只是哪有郎中大夫带拨浪鼓的,就纯粹是为了糟践这位罢了。
柳州乘点评完三人的装束,将手中的竹篙松开搁在脚面上,双手抱歉微微欠身道:“而今三位当中已经有两位受了伤,依我看不如就此作罢如何?两个孩子而已,国师还怕他们能有本事来报仇吗 ?”
“若是不然,”柳州乘面色顿肃,一字一句的说道,“那就只能恕在下今日难以平手,必须要分一个高下了。”
说是分高下,实则决生死。
酸儒和脚夫确实已经受了重伤,比起老者的一剑贯胸还犹有过之,老者迎剑之时极有分寸,长剑并为伤及脏腑,此时点穴止血,尚能余下八成的战力。
而他们两人,分别挨了两拳一脚,已经震动脏腑,战力恐怕都不足半了。
只是三人沉默不语,好像有了退却之心,却始终不能挪步一般。
一声轻轻的咳嗽打破了场中的宁静,是老者身边的小男孩,这咳嗽声一起就再也收不住了,而且越咳越大声,越咳越严重,连小女孩也被带动,一起剧烈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