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坐吧。”
夜曜看了看旁边,只有左侧的一个小案。
这张案子极矮,薄薄的一层,几乎贴着地面,他坐下来时,感觉极不舒适。
身下一个方形小垫,太小了,膝盖完全在外面,地板又太硬。
上方的菜因为摆得早,有些凉了。
“这样寒酸的请客。”
他心想。
“是没把自己当回事?”
主菜是鱼肉。
上次夜曜的宴会上,也是以鱼肉为主菜。
当时摆在女皇面前的是一盘,如今摆在夜曜面前的,却是两盘。
“什么意思?”
夜曜疑心起来,马上一个警钟敲响了。
哪有相同的菜摆两盘的道理,难道君临女皇要显示自己比夜曜强?
“吃吧。”
女皇没有跟他寒暄,只是这样说。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颇有些照顾小孩的意味。
这时,坐榻另一侧的帘子被撩开了。鹰王坐起了身,刚刚睡醒,衣襟松垮,坐在床沿,语气平和。
“是夜曜来了?”
鹰王从不跟人套近乎。
和夜曜说话的语气却很亲近。
女皇又说:
“鹰王和我说,不用拿你当外人……”
两人一唱一和:
“这不,她要回谢你,也算是礼尚往来。你说,群岛的鱼肉是不可多得的食材,她这里正好有储备,就做了菜。”
君临女皇又说:
“你们那边,瘟疫大陆上……还是那样吗?”
她避免用:条件恶劣,这样的词。
鹰王说:
“我在荒原上走的时间久。”他一手撩起她的乌黑发丝,对她说,“真不明白,那里竟然有人说:就喜欢在荒原上。你把他们带进城,他们还不乐意呢。”
“我见不得打杀的场面。”灵蓝说。
夜曜不想说话。
暴躁,野蛮,一直是神域人对瘟疫大陆人的评价。
气氛静得可怕,只听见潺潺流水。
侍女不吭声地站在夜曜身后,不怎么机灵,也不知道添酒。
夜曜就自斟自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