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吗,我看看。”
闫峥让她靠着,又不愿让人太难受,换了一杯热茶递过去。
许思变得格外乖顺,喝了两口茶不吃炒花生了,要吃五香卤花生。
闫峥问胡嬢嬢有没有,胡嬢嬢说今天还真没卤,回头叫老伴,“你上老虎灶买点五香花生,我一早闻到味,他们那儿保准有哩。”
余阿叔说行,摸几张毛毛钱揣棉衣兜里往老虎灶去。
许思眨着迷蒙的眼,不好意思说,“我是麻烦鬼……”
闫峥笑出声,低头碰她一下,“不麻烦,余阿叔老想跑出去躲懒。”
许思好像脑子又清醒点,“闫峥,你住这辰光是不是最开心的。”
闫峥回忆一番,如果说前半辈子,那确实是。
那会儿母亲在市区里的文工团,沪市本地人平时可以回家住,偶尔被安排到各个军区里汇报演出。
早年不能做生意,没有个体户,闫振华在家多,所有时间都花在妻子和儿子身上。
闫峥很小他就请教书先生教读书写字,不然就自己带着走街串巷到处耍。或是打报告陪妻子去演出,在文工团当个免费劳动力也愿意。
闫峥算是过了段比较正常的幼年时光。
所以后面再坏,他一开始骨子里是富足的,母爱、父爱不缺,因为母亲的缘故对军区也甚多向往。
许思看着长长的巷子,抬手指指问他,“你小时候的家是那栋吗?”
闫峥看去,“不是。”
她又往旁边移了点,“那栋?”
“也不是。”
许思来了倔脾气,一连指了五六处都不对,闫峥把她手收回来,“说了在后面。”
“哦……”
许思脑子有些迟钝,顺势把手塞他腰上暖着,“那你出门玩是不是要走这条巷子?”
闫峥说,“这次说对了。”
许思小孩似得高兴。
看啊看,仿佛看到小小的闫峥从巷子里跑出来,很有意思。
“闫峥,你是不是想妈离婚呐?”许思观察了蛮久,大致猜出母子俩的心结在这。
闫峥沉默片刻,“不切断和闫家的关系,她永远无法过新生活,搭上一辈子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