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要脸,要金时活着。”
“呵,不要脸不要命,小媳妇儿要不要?”
崔诩一滞,父皇竟拿捏到命门了。
“要!”
“如不是金时教唆你胡作非为,就是窦家六姑娘勾引你神魂颠倒,才做出今日这逆反天罡之事,总归要发落一个,你自己挑。”
崔诩冷哼一声,“父皇您发癫么?她才三岁如何勾引我,是儿子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她。况且小孩子才挑,发落谁,我都不许!”
皇帝忍不住想鼓掌。
不愧是他儿子,不愧是他挑中的继承人。
才九岁,脑子和嘴都好使。
但这逆子着实欠收拾,皇帝一副懒得再和他打嘴仗的样子。
深沉看一眼,仿佛说:朕给过你机会。
撂下一句:“得,你今日往下跳,父皇定会满足你的愿望,送他二人下去陪你。”
转身便走。
谁成想,他才转身,周女史凄厉的一声尖叫刺破夜空。
“啊!殿下——”
身侧的王悯,像疾风利箭般冲出去。
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接,几乎是滑铲过去,仰面用肉身承住下坠的太子。
被砸的喉头腥甜,胸膛如火在灼,又似虫蚁在爬,张嘴血丝溢出嘴角。
皇帝猛地回身。
下雪的时刻,气温不至于冷到冻骨,皇帝却觉得自己像尊冰雕,一动不能动。
那逆子张嘴,齿缝间血沫弥漫,唇却弯成挑衅的弧度,眼底满是疯癫。
皇帝眼眶欲裂。
满脑子只有两个字。
逆子!
……
慈顺街窦府。
才应付完祖父和伯父,窦章辞打个哈欠,双手摊平,用小狗趴的姿势压在李氏肚子上。
李氏揽着小娃娃,抬手拂开她脸颊上的乱发。
想到她吹了一天的冷风,顺手触了下她额头,并未发热才放心。
这心也只往肚子里放了一半,另一半还为太子殿下悬着。
小主,
今日那小狼崽子走时腻腻歪歪的话,她一个妇人听着都臊得慌,偏那混账说起来却心安理得。
李氏几番想撕了他的嘴。
幸好她的小宝宝年纪还小,根本听不懂。
那小狼崽子话还没说完,她的宝贝闺女就已经回到了她身边。
李氏不由一阵得意。
任你油嘴滑舌,哪抵得过她血浓于水。
一高兴,将小宝贝托上来,给脸颊上奖励一个亲亲。
窦章辞迷迷糊糊睁眼,便听见李氏说:“乖阿辞,今年回泰安族里过年可好?”
说到回祖宅,窦章辞可就不困了。
咕噜噜爬起来,窝在李氏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