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章辞摇摇头,“祖父并非只为富贵,若为富贵,我们也不必靠泰安族中支撑银钱。”
若只为了富贵万年,上辈子在杨大将军几乎掌控全朝时,祖父完全可以弯一弯脊梁。
他却选择了血荐轩辕。
但再来一世,她不想看到上辈子的壮烈悲剧再来一回。
“阿辞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和美圆满,不必要顶尖的好东西,也不必淌天下大势的浑水,平安喜乐便好。”
她闷在李氏腰窝,声音稚嫩娇软,却很认真。
李氏一怔,不知她打哪来的这些超乎年龄的思考。
莫不是被太子自尽喊打喊杀的场面吓得不敢留在京城了?
李氏心疼不已,抬手抚了抚她后脑勺,“小阿辞说得也很有道理。”
后宅女子所求,终究以全家平安顺遂为先。
但如今朝堂纷乱,乱世出英雄,男子汉大丈夫自有他们的抱负。
女子也自有女子的愿景。
“既然阿辞想去泰安,等你父亲回来,我们再商量商量。”
李氏叹口气,到底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她若害怕,即使无甚远行的必要,也无妨走一趟。
母女俩叙话的氛围太好,以至于没人注意帘子边鬼鬼祟祟的小脑袋。
五岁的小男孩眯缝着眼,悄悄放下帘子,摸着墙根儿溜出院子。
撒丫子往祖父祖母那跑。
仿佛干了什么屁股都要被打烂的大事。
屋里,窦章辞两眼晶亮,萌哒哒地点头,倒爬下去,拿出珍藏的小钱匣子。
她把太子殿下给的所有信物都退回去了。
唯独大金锭子好好躺在钱匣中!
小脸鼓鼓,掩盖一丝小小的心虚。
这,这是他吓到她该赔的钱!
她仔仔细细清点一遍,小匣子里除了那颗黄澄澄的金锭子,还有好多小金叶子和金瓜子,都是她重生后攒到的。
一分也没花,她原本打算找个靠谱的人,将这笔钱送出去,提前做好几手准备。
现下要去泰安的话,多少要带一点点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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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出两片金叶子,宝贝儿似的锁好箱子。
李氏忍俊不禁,小财迷,那点子资产看得像眼珠子。
每天不数十遍觉都睡不着,这可怎么是好。
“可数清了?天色不早了,阿娘要给你洗香香了哦。”
窦章辞赧然。
“阿娘,夜里帮我换个地方藏钱,晚膳时,八哥哥看见我藏这儿了。”
八哥哥窦兴,是李氏生的第三子,窦章辞嫡亲的三哥哥。
因窦家子辈四房没分家,窦兴在窦府男丁中齿序便排第八,今年五岁,刚进书院,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
每日在书院中和人吹牛打架。
也不知哪来的神勇,常常赢得多输得少。
至于打赢后伤了人要赔钱,月银不够,也不敢告诉窦致和李氏,只好向兄长和她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