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脚下一顿,忽有一事不明,“本宫刚来的时候你为何反复确认本宫的身份?”
江染思索半晌,掩去明若昀的身份据实以告:“搭救晚生的那位贵人说,严若水背后的靠山很有可能是雍王,如果晚生想活命,除非太子或陛下亲自来提审,否则绝不能把证据交出去。”
太子下意识就想问那位贵人是谁,但见江染神色凌然必不可能出卖救命恩人,想想又作罢。
只要那人于东宫无害,是谁又有何妨。
“他说得没有错,你的案子现如今已经轰动全城,陛下已命三法司会审,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本宫答应你,会保你性命无忧。”
江染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稽首向太子行礼,恭送他离开。
为防夜长梦多,太子离开都察院监牢之后第一时间派出亲信去城外破庙寻找证物,许是江染有心说动太子帮他,佛台下藏着的竟是那本最关键的账本!
太子拿到手之后迫不及待地打开翻看,越看越惊心!
一千五百两、三千七百两、一万八千两……
账册每翻一页数额便增长一倍,代表高鹄这三年在利州收受的贿赂与日俱增,所有数额加起来几乎要补上国库这些年的亏空了!
一个任职只有三年的督学而已,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
太子赤红了眼,都快不认识“万”这个字了,账册上一排排漆黑的数字在他眼前幻化成雍王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气得他当场拍了桌子!
“贺瑞!你且等着,本宫必叫你一文不少地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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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雍王党争的好戏正开锣,明若昀在宁王府里也没闲着——弘景帝答应要亲自给他操办的新居宴终于提上日程了。
当然这个“亲自”不是真的要弘景帝亲自过问宴会的每一件事,皇帝九五之尊,一声令下有的是人愿意前仆后继。
明若昀优哉游哉地坐在堂前,一边品茶一边看王府下人们迈着小碎步忙前忙后,宫里根据当天宴客的情况送来了不少赏赐,但布置还有一些琐碎的采买还是要王府自己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