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们忙不迭兵分两路,一半人手留下来保护世子,其余人全散出去调查陆何张三人。
明语偷偷吐了吐舌头,一边服侍明若昀洗漱更衣,一边谨小慎微地试探:“世子,婢子看那个陆远在学子里颇有名望,和那个曹谏之也不是一路人,咱们要不要利用他改变京中的风向?”
“京中的风向是皇帝一手促成的,想要改变,非他一人之力可为,最起码还要何跃亭和张涵之襄助才行,可若到了那个地步,他们于仕途也基本无望了。”
和天子作对,古往今来他还没听说有几个有好下场的,何况还是一群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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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找先生写话本子传唱有用吗?”
明语虚心求教,钻研医书她一个顶十个都不是问题,权谋斗争还要多和世子学。
明若昀阴鸷一笑,并没有指望说书唱戏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百姓多愚昧,很容易被谣言左右,“媒体宣传”说到底只是起到一个舆论导向的作用,改变不了事情的本质。
而且他也没想利用舆论左右皇帝的决定,他要做的是掀起另一股狂风来和曹谏之之流做对抗,从而为向朝廷请旨裁军创造一个对宁王府更有利的条件。
北境可以裁军,但绝不能是被逼的,现在这种境况向朝廷请旨,不仅不会让朝廷和百姓们以为宁王深明大义,反而会让他们觉得宁王是迫于流言的压力做贼心虚,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这也是他先前给父亲去信提议主动向朝廷请旨裁军,却迟迟没有付诸行动的原因。
明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见他嘴唇被自己搓得又红又肿,想和他提议擦些药缓解一下又不敢,只能故作不见地撇开视线,悄悄把药放在他枕边,顶着脸上两朵可疑的红晕快步退出寝室。
明若昀就寝时看到枕头旁边圆圆的小药盒,刚被抛到脑后没几秒的记忆瞬间重回脑海,连带嘴里的血腥味儿都变重了。
“贺!九!思!”
明若昀红着耳尖咀嚼着这三个字,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拆骨入腹。
偏名字的主人是个生命力顽强的,不论他怎么努力去忘,那张欠揍的脸还有白日被入侵的触感都在他脑海里轮番浮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且让你多活几日,等我先料理了曹谏之,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明若昀恶狠狠地赌咒发誓,一把将小药盒扫到床底下,熄灯就寝。
—*—*—
翌日,明若昀以“为九皇子昨日的失礼赔罪”为由亲自给曹谏之下帖,邀他“携友”到香满楼一叙。
为表重视,还特地派车夫驾着王府的马车专程去接,让曹谏之好一阵受宠若惊。
“怎么不见陆解元?”
明若昀站在香满楼门口亲自相迎,见只有曹谏之一人从马车上下来,奇怪问。
“世子见谅,陆兄一心扑在备考上,谢绝了在下的邀请。”
曹谏之谦逊道,实际上是他不想给陆远创造接近明若昀的机会,根本就没有通知陆远。
明若昀颇为遗憾地点点头,其实早料到他根本不会叫上陆远,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搅他了,曹兄能来也是我的荣幸。”
说着,侧开一步请曹谏之入内,二人说说笑笑地上了二楼,端的是一派宾主祥和。
此情此境无意外地传到了一直关注着曹谏之和明世子动向的几方人马的耳目里,太子和皇帝皱着眉头揣摩明若昀此举背后的用意,雍王当场就气炸了。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拿了本王的好处还不够,竟然还想搭上宁王府的船,他想干什么?做两手准备吗!”
雍王气得一脚将传递消息的小厮踹翻,他们费尽心机才促成今日之势,难道就这样付诸东流?
丞相让他稍安勿躁,“明世子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要破坏曹谏之在众学子间的声望,可见学子请命和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语已经对宁王造成了实质性的威胁,只要王爷继续促成此事,陛下面前必有你一功。”
“可现在外面都在传曹谏之和明世子私交甚笃,那些学子都在怀疑自己被利用,已经开始动摇了。”
雍王愁眉不展,暗骂曹谏之是个蠢货,坏了他的大计。
丞相高深莫测一笑,“明世子为了保护宁王的声誉不惜以身犯险,咱们为什么不反过来利用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