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打湿了字迹,连忙用袖子擦去眼泪。
楚清鸢:“没错,这是你哥哥陈君岩的血书。”
陈娘子眼眶湿润、声音哽咽,“所以,我哥哥,他是自愿去死的!”
“是,但,也是沈家对不住你,当年叔父找寻过你的下落,却一直没有你的音信,所以,才没能将此事及时告知于你。”
“当年,也是你的哥哥发现了矿洞里藏着黎王世子的人,甚至连前去支援梧城的人中,都有不少人是叛军。”
楚清鸢说话的声音一顿。
陈娘子:“所以,为了解决所有的叛军,我的哥哥跟沈承说了他的计划,将他们连同叛军一起烧死在矿洞里。”
楚清鸢点了点头。
当时,黎王世子的军队势如破竹,如果再让这群叛军顺利进入梧城,苦的是百姓。
楚清鸢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我叔父给你的信。”
是迟来的抱歉,也是迟来的交代。
至于为何不将此事公之于众,那是沈承的私心。
他要在朝中站稳脚跟,就不能有这种可能会被人颠倒黑白的事情出现。
“对不起!”楚清鸢瞥见陈娘子将信看完,站起身,低眉垂首着向她道歉,向那些死在大火里的人致歉。
陈娘子的视线从信上移到楚清鸢的身上。
这一刻,她终于放下执念,释怀。
她从位置上站起来,扶起楚清鸢。
“其实,沈家又有何错呢?。”当时的情况下,那场大火,确实是最合适的做法。
楚清鸢:“在梧城里,有一座无名的坟冢,那是他们的衣冠冢。”
陈娘子:“好。”
“沈清,谢谢你。”如果不是他,她这一生很可能都要在执念中度过。
楚清鸢笑了笑,诚恳地道:“这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她想,她的老师应该也放下了心中的隐痛。
陈娘子与她相视一笑,从此恩仇分明。
“沈清,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楚清鸢也不客气,毕竟,自己可是在她手上受过伤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