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自由之身后,我抖擞精神,摩拳擦掌,准备全力以赴为自己讨回公道,却遭到媳妇那张纸条的迎头一击,瞬间激发了蛰伏于身体内的心魔,让我陷入无力自拔的迷惘和颓废之中。
徐冰雅以为我是因为受了媳妇分手的刺激,王俊臣以为我是因为在检察院遇到挫折,赵军和宋超以为我在狱中积郁了太多的愤懑,他们都是一叶障目,只看到表象,看不进我心里。
知道自己的执念是什么,知道心魔必须驱除,但我找不到斩断执念,驱除心魔的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时间,希望时间能慢慢淡化自己心中的碎碎念,用时光的流逝达到“自渡”的目的。
心病唯有自治,这个过程相当漫长,徐冰雅的火急火燎根本于事无补。
既然无力走出目前这种状态,我想放任自己随波逐流,漂到哪算哪,反正又淹不死人。
这是我给自己开的药方。
给徐冰雅打了抱怨的电话后,我清静了三天。
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睡到第二天中午时分,随便扒拉几口午饭,然后独自在河边坐到日暮西山,夜风乍起的时候。神情落寞地回到厂里,在伙房端上给自己留的饭菜,回到办公室吃饭喝闷酒。
生活很有规律,心情很平静,我觉得这样没啥不好的。
可是,宁静的生活很快又被打断。
一阵接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沉睡中唤醒。我不想搭理,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觉。
敲门的不知是哪个犟怂,相当有耐心,隔半分钟就会敲两下门,没有放弃的意思。我只好骂骂咧咧穿好衣服,揉着因为宿醉发肿的眼睛打开房门。
郭秋花陪欧阳春草站在门口,春草脚边放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袋子,红着脸,怯生生地说,打扰龙哥睡觉了。
要是郭秋花敢这样敲门,肯定会招来我一顿臭骂,对春草却不能这样,只好让她进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