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唯有申鹤那清丽的背影,转瞬便隐入门后,紧接着,“吱呀” 一声,房门悄然关上。
宋吟剑转身走到自己的卧室内,好好地睡了一个回笼觉。
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时分。
他刚把店门打开,便迎来了顾客,一个面色悲戚的年轻男子,他哽咽道:“宋老板,我的婆娘死了,娃也死了,呜呜呜...”
说着,男子双手捂脸,呜咽之声愈发凄厉。
宋吟剑心头一沉,上前一步,轻拍他的肩头,“逝者已逝,请节哀顺变。”
可男子对宋吟剑的劝慰仿若未闻,只是一味地痛哭流涕,那哭声撕心裂肺,声声断肠。
到得后来,男子悲恸至极,身躯猛地弓起,双手紧捂胸口,一阵接一阵地干呕起来,那模样,好似要将心肝肺腑一并呕出。
一旁的宋吟剑微微摇头,他并不能做什么,只能说几句宽慰的话。
过了好一会,男子的悲伤才缓和了一些,声音沙哑地说道:“宋老板,麻烦你了。”
宋吟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将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安宁地往生。”
随后,他去庭院将自己驴车牵出,放好丧葬物品,叫上申鹤,然后在男子的带领下,一同前往他的住处。
通过路途中的聊天,宋吟剑得知男子名为张小顺。
今日上午他怀孕的妻子巧月临盆,结果发生大出血,连同未出世的孩儿,不幸逝世。
宋吟剑听闻此般遭遇,心底不禁幽幽长叹一声,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时代,生育对于很多身体瘦弱的女性来说,就是一道鬼门关。
行不多时,众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眼前出现的是一间屋子,虽显破旧,却处处透着主人精心打理的痕迹,透着别样的整洁。
屋门前,几株红色的菊花肆意绽放,花瓣娇艳欲滴,于微风之中轻轻摇曳身姿。
张小顺的目光触及那几株妻子亲手种下的菊花,泪水瞬间再度决堤,夺眶而出,顺着他那憔悴的面庞簌簌滚落。
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摸出钥匙,费了好大劲儿才将房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