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伯巴奇收起烟斗点点头:“感谢朱先生的配合。”他看向陈耕:“还要麻烦陈先生再陪我跑一趟。”
听到朱寿龄说出那个名字,陈耕就知道事情不好办了,不由苦笑着看向神探:“康伯巴奇先生,事情有点棘手,我想咱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康伯巴奇一摊手:“我自认为已经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了,却一直无法理解你们东方人的人情世故……”
他以为这又是触及到了某些人的情面问题,心里很不高兴。
陈耕也算是位高权重了,什么人敢冲他使脸色?康伯巴奇的直白也让他感到些许不快。
不过他这条大腿不如索恩·贝茨那条大腿粗,只能仔细的解释:“康伯巴奇先生您误会了,这不是我们东方人的人情世故,而是这位女士的身份太敏感。自从上次施密特女士的儿子遇险之后,我们就调查了她的背景。这才知道她不仅是字林西报新任的主编,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
他心里不由闪过一丝鄙夷:你个死老外还埋怨我们人情世故?难道蒂拉·施密特的背景就不算人情世故了?
“这位女士本是英吉利人,但是她却嫁给了一个德意志军官马丁·施密特。由于南京政府和德意志有着全方位的合作关系,总统聘请了许多德意志顾问和教官。这位马丁·施密特就是总统特别卫队的教官,施密特女士也是因此来到租界工作的。”
他迫于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康伯巴奇:“所以您明白了吗?这并不是我们的人情世故。就算是您亲自出面询问,也会被拒绝的。您的提问可能会涉及到某些机密问题,会迎来两国政府的严重抗议,我想您也也会感到束手无策的。”
康伯巴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意识到事情的棘手,低头手扶着帽檐原地转了个圈,紧接着又抬起头来:“你刚才说施密特女士的儿子遇险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耕倒是知道:“8月初的时候,施密特的儿子曾经被绑架过一次,幸好被人解救了才没有引出更大的麻烦。具体情况档案上写的很粗略,我想你还需要亲自到出事的巡捕房去看一看。”
他本来可以把事情说得很详细,但是他觉得还是应该让这个外国瘦猴多跑跑腿,浪费一下他过剩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