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森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是吗？我不觉得。”

“实际上紧张是对的，根据这两天咱们得到的消息……”康伯巴奇用烟斗缓缓指点着：“日本人在找他，具体原因不知道，但是已经有大量宪兵和海军陆战队化装进入了租界；南京政府指责他杀害了抗战英雄马丁的遗孀和儿子，给租界的压力很大；青帮吴四宝受到日本人的蛊惑，拒绝了杜月笙的调停，也在广撒网寻找他，说是要为自己死去的几个手下报仇。”

“但是这个王杀神似乎毫不在意，竟然还有闲心硬闯警务处中央捕房，这不刚刚又玩起了爆炸，也不知道炸了哪里。面对这么一个嚣张和狠辣的敌人，不紧张才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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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跑过了大半个世界，还怕这一点点危险吗？”里奇森倔强道：“咱们也不知道破获了多少大案，见识过多少穷凶极恶的罪犯，在这么一个贫穷落后的地方，还能遇到无法面对的敌人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贝茨从落地窗前转了回来，悠悠道：“谢洛克说的是对的，咱们应该觉得紧张。你们猜刚才爆炸的是什么地方？”

俩神探不熟悉沪上的地理，都摇了摇头。

“是万国商团的星加坡路军营，估计他是把军火库给炸了，他在向咱们示威！”

话音刚落，电话铃便响了。他接起听了听，说了声知道就放下电话：“是军营，基本上都毁了！这个王疯子还算是没有彻底发疯，没有搞出大屠杀的事情来。他用了分段爆破的方法，先炸掉了军火库，把战士们赶出营房之后才炸了油料库，咱们现在看到的就是油料库燃烧的状况。”

他颓然坐在沙发上，半晌没有说话。康伯巴奇眼尖，发现他的脚尖居然在微微发抖。

“王疯子最恨的应该是我和杰森以及日本人。索恩老朋友，你还要往后靠一靠。”

这句宽慰的话却没有解开贝茨的担忧，他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把玩着杯子，声音愈发低沉：“段福升是我亲自带人赶走的，他强闯中央捕房就是为了找我算账，这一次估计我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