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栖凤阁。
数百支蜡烛将殿内照的如同白天一般。
殿外的黑暗好像永远不能靠近这个地带。
可里面的光线却像是地狱中幽幽燃着的鬼火。
分明是烛光,却只能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澹台肆和太皇太后对立而坐。
流动的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
两股针锋相对的势力在无声的对峙。
终于,太皇太后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局面。
“今日之事,肆儿不想解释一番?”
澹台肆上下审视她。
右手习惯性摸着身旁的玉佩。
“解释?母后莫不是忘了?后宫不能干政。
再者,儿臣做事,也无需向任何人解释。”
“呵,好大的口气啊,哀家竟不知,这景国已是你宸王当家作主了!”
太晃太后的眼神变的异常锐利。
“你提剑闯入皇帝寝殿这事暂且不提,今日之事,你是不是太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今日朝堂之上。
宸王澹台肆公然违抗圣旨、藐视皇恩。
将内阁不少官员气的不轻。
在朝堂上和澹台肆争吵的面红耳赤。
吵了大半天,还是没能吵出个胜负;
宫中听闻的人都在津津乐道———
想不到宸王不仅是带兵打仗的一把好手;
这口舌功夫居然也如此了得。
最后,皇帝气的拂袖而去。
此事就这么僵持住了。
澹台肆已经在太皇太后的宫殿里耗了不少时间。
再多余的耐心也没有了。
“母后,若你叫儿臣过来是因为这件事,那么恕儿臣不敬之罪,
你想知道的,我这里没有任何答案,天色已晚,儿臣就先告退了。”
“宸王何必着急回去,莫不是怕宸王妃听说了这事对你产生误会?”
太皇太后在后宫这深潭待了几十年。
深谙人心;
要想让澹台肆坐下来和她继续聊下去。
只能抓住他内心处最薄弱的地方。
而容浔,就是这道突破口。
果不其然。
澹台肆的动作一顿。
又慢慢坐回来。
眼睛一眯:“母后,你应该知道,儿臣最恨的就是威胁。”
太皇太后慢慢扬起嘴角;
“哀家当然知道,好歹你也叫哀家一声母后,那今日哀家便再教你一个道理。
皇室之人,最忌动情;
你位高权重、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以后的道路还很长。
切莫为了一个微不足道之人,放弃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
这番话倒是感人肺腑。
不过,这话对小皇帝或许有用。
对他,怕是使错力气了。
澹台肆听罢,单手支着侧脸。
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
“母后,儿臣说话一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太皇太后也不绕弯子。
“哀家只想告诫你,你可以喜欢你的王妃,也可以无下限宠爱他。
但绝不能专宠他,你为了宸王妃公然拒绝皇上的赐婚,你以为,这是喜爱的表现?”
“母后以为,儿臣拒绝赐婚是因为宸王妃?”
“难道不是?”
“哈——”
澹台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指尖轻敲着桌沿。
不屑一顾道:“母后,你在想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
你这些用联姻来稳固朝政的把戏我看不上,也不屑一顾,
只是有一点母后得知道,
王妃是本王的人,若有人借此事威胁于他,本王定不会罢休。”
澹台肆虽常年不在皇宫。
但也知道他们惯用的手段。
太皇太后想将自己哥哥的女儿嫁进王府做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