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月余又过。
寒潮南下,天气骤冷。
江州北部,据传已经一片茫茫。
只是血魔教地域,位处江州南方,常青树极多,又未见片雪,所以仍然是绿色遍野。
秋收冬藏,血魔教的粮仓倒是塞满了。
那是教中教众的各种税收,或钱或物。
这个世界少有国家,大宗门即类似帝国州府,其下的小宗门则是县乡镇。
无论正邪教派,对自己的管辖地,都有很大的自主自治权。
因为粮库满了,所以少主宁亦的生活水准,也提升了上来。
不再是咸菜咸鱼,也有了些时蔬,野味了。
当然这种日子也过不长久,仓库中的大部分,会被拉到日月神教总部附近的城池卖掉,换来武器,农具,布匹之类的用具。
血魔教中,只有一个二把刀的铁匠,维修农具与朴刀还在行,但打造兵器,就无能为力了。
一个教派,想要发展,是离不得各种物资的。
很多东西血魔教里没有,便只能用粮食去换。
若是教中话事人想要发展得更快些,那无疑库中粮食野味,便只能留下日常用量,其余则全部卖出去。
那宁亦又只能回归到咸菜咸鱼的日子。
血魔教算起来不过一两个乡的范围,街道商铺什么都没有,自然只能过得清苦些。
这一日,天气阴沉,寒风徐徐。
宁亦正在演武场日常抛石锁,却有一个教众匆匆赶来,禀报道。
“少主,极阴教教主前来拜访,带了不少礼物。”
宁亦眉梢微动,摆手示意马上过去,而后挥退了教众。
身后的温玉,在宁亦的日夜教导下,此时已经对血魔教周边势力,有了大概的认知。
她捧着汗巾把宁亦脸上的汗水擦掉,说道。
“少主,只怕是来求援的。”
宁亦微微点头。
极阴教教主,不过炼体九层的修为,教中教众,比血魔教还少,不到两千人。
此番过来求援,估计是被金光教迫得没有法子了。
那金光教,自从上次被自己杀了几个猎户,烧了一大片山林后,果真忍了下去。
转而对极阴教开刀了。
极阴教能顶一个多月才来求援,说实话,宁亦还觉得有些意外。
金光教可是能拉起三千多战力的强横教派,极阴教满打满算,估计都只有四五百炼体境,能扛住一个多月的征伐,说明这个教主,还是有些能力的。
走入聚义厅,便见一个六十左右的青袍修者,下颌留着长须,不紧不慢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宁亦,行了一个揖礼。
他身后站着两个少年,与宁亦差不多年龄,正用一种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宁亦。
在聚义厅正中间,还有着两个红木大箱子。
“吾乃极阴教陈长生,见过血魔教少主了。”
这陈长生自然就是极阴教教主。
眼下见对方很是客气,宁亦也不拿捏架子,伸手示意长者坐下,而后才坐到了他对位的椅子上。
“如今你们还有多少可战斗的青壮?”
没有一点寒暄,直入正题,让陈长生愣了下,但他马上一捋胡须,苦笑道。
“金光教打得急切,我教损失极大,如今仅余一百多炼体修者了。”
这么惨了?
宁亦有些心惊。
只有一百多炼体修者,那这极阴教,可以说差不多被打没了。
“总坛可还在?”
陈长生苦笑更甚,摇头道。
“无有了,我极阴教百年基业,尽数给那金光教贼子拿去了。”
宁亦心下一沉。
这看起来,陈长生手下,只有那一百多个炼体修者了,其余教众,只怕是一个都没了。
总坛覆没,其余教众又不是必须要陈长生的修行功法,又要谋生,肯定是归附了金光教去了。
之前还觉得极阴教顶了蛮久,现在宁亦却觉得,这什么金光教,推进速度也太快了些!
这一片区域,比血魔教弱的,还有一个狂刀门,但那门主垂垂老矣,早不复壮年雄心,只怕跟金光教打了个照面,就要臣服了。
宁亦一时也沉默下来。
自己到底是对权谋战略不太通,这一个月前,其实应该主动跟极阴教接触的。
纵使不能明目张胆地派人,但调派一些兵器粮食过去,总能让金光教损失更大些。
“陈教主,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陈长生‘呼’地吐了口气。
“我等有个想法,那便是金光教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我亦听说贵教与金光教前些日子,有过龃龉,可见金光教对血魔教,也是想吞并的,因此我提议,且纠集周边非金光教势力,一齐杀上金光教总坛!”
宁亦眉头微皱,并不看好这个提议。
金光教周边,除了血魔教,极阴教,狂刀门,还有两个比血魔教强些但也有限的教派。
那便是玄乌教,苍堂宫。
再远的,便是路程上千里了,金光教一时也不会走那么远。
玄乌教是邪教中罕见的炼药宗门,虽说毒药厉害,但真碰上这种硬对硬的教宗对碰之战,是不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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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苍堂宫更甚了,宫主据说乃是被青云宗逐出宗门的女峰主,性情古怪,宫里全部是女弟子,也不是合作的好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