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车马远离,吴婆子这才喜不自胜拿着银子走进后厨给楚禾看:“这可是个大买卖!抵过我们好些天的出摊了。”
被老人的喜悦感染,楚禾不禁笑着点头:“可惜这镇上富贵人家并不热衷饮甜水,殷实人家能一罐一罐买的人也不多。”
“我这一开心就没顾得上问阿禾,阿禾没怪我自作主张就好!”
“不会。”楚禾摇头,将堆放的十来个空碗放进水桶里冲洗。
“哎呦,你们俩在后厨做啥呢这是!看这尘土飞扬的,可别弄脏了果酱。”吴婆子和楚禾说完话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低头一看,好么!就看见韩安儿蹬着短腿在地上扑腾,土面上已经刨出了一个小土窝,满屋子乱尘纷飞的。
“啊!阿奶您别打扰我练武,我还差三百下呢!姐姐救我!”韩安儿灰头土脸地被奶奶从地上揪起,努力蹦跶也没能挣脱开来。看着奶奶愈发阴沉的脸色,小屁孩立马捂住屁股向楚禾求援。
“我去收拾桌子!”给了韩安儿一个自求多福地眼神,楚禾起身另拿抹布赶紧溜了出去。
收摊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了,韩安儿眼睛红红嗦着糖葫芦,楚禾则在前头默默驾车
走到街角,就看到十几个衣衫褴褛又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从街口走来,精疲力竭般就近倒在墙根阴凉处大口喘息。旁边过路人好奇指指点点,围着这些人问东问西。
“好心人,可否施舍一二,我们也是正经人家,只是逃难到此。”
有人围聚是好事,希望自己能讨得几文过路盘缠。
“逃难?你们是哪里人士?遭了什么灾?这边怎么没听说过?”
“我们是流川县莲子镇的。一月前阴雨连绵,起初大家都没当回事,可是雨势越来越大,没几天房子都塌了。全村人就都躲在村长家的砖瓦房里等着雨停,后来雨是停了,可是村长却扣住人要银子。”为首的汉子还算精神,听到有人问就倒豆子般哭诉着这些日子的冤屈和苦楚。
“等等,流川县离我们这儿也不远,你说你们镇子大雨滂沱,可我们这儿怎么点雨未降?”有人打断男人的悲惨诉苦,狐疑地盯着这帮人,不会是结伙行骗吧?不过也不像啊,看着是真惨。
“哎呀呀,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吧,回家问问你老爹去,别打扰人家,继续讲,继续讲。”围观的人哄笑着将少见多怪的人挤出内围,让那汉子继续讲。
“可是,我们房子塌的突然,家里牲口都没来的拉出来,连人都压了几个,身上仅有的一点银钱还要修房子,哪里还有余钱啊。”
“你们那么多人还怕他们一家?一人一拳头他们就老实了。”有人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嫌弃,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怎被人欺压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