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盖早就被掀得不知所踪,剩余茅草七零八落散得到处都是,浅浅一层窟窿,雨水被筛进千疮百孔的屋内。
“没了,彻底没了.......”崔婆子的心脏随着铺天盖地的噼里啪啦声急速颤抖,仅是这场冰雹,老百姓便没了活路。
又持续了一刻钟,乱珠入盘声不再,只雨声轰鸣,欲与雷霆一决高下。
“嘭嘭嘭!”
“姐姐,有敲门声!”韩安儿霍的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才对着推门欲出的楚禾肯定说道。
“嗯。”楚禾轻答,披着雨衣走进院中。
门外之人锲而不舍地拍打着木门,隐隐约约能听到喊话声,不过声音越来越弱。
楚禾打开门,两道人影摔了进来。
“陶叔?楚杰?”楚禾不禁喊出声,屋门口张望的崔婆子清院口清醒后顿时眼前天旋地转,咬着牙死命忍住,摇晃着还是赶了过来。
“安儿关门!崔奶奶扶住楚杰,吴奶奶去拿药!”楚禾将满脸是血的陶三之扛到背上,三两步跨上台阶。
“奶奶,我没事。”陶楚杰挤出笑来想安慰奶奶,可下一刻身体不受控地滑下,扑通一声下身栽进积水中。
“小杰!”崔婆子惊喊,忙将人扶起,在韩安儿的帮忙下将人也搀进厢房。
吴婆子点炉生火,崔婆子泪眼迷蒙地给儿子和孙子换下湿衣。纵使竭力忍着,但看见两人身上的大片青紫,还有这满脸血水,崔婆子还是难以抑制地哽咽。
这俩傻孩子啊!
水温了,崔婆子忙打湿帕子轻轻擦拭陶三之额头的伤口,接过药瓶小心翼翼上着药粉。
楚禾查看了下陶楚杰的情况,头部无伤,只是严重脱力。
包扎好后,崔婆子片刻不离地守在床前,实在撑不住了,就趴在床头浅睡。
楚禾用干帕子擦干崔婆子额前湿发,小心将昏睡的人抱起,放到里屋床上。
崔奶奶身体虚弱,这段时间惊惧忧虑,又经这一遭,怕是忧思神伤,伤了精血。
“三之这孩子脑袋上这么个大口子,也不知道伤没伤内里。”走出里屋,吴婆子这才压低声音担心询问,伤了头可是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