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宽敞!如果路平坦就好了。”陶雅宸躺着舒展手脚,不过骡车走动后就躺不住了。
他家这板车大,东西没放满,路稍陡或骡子一提速,车上的东西就弹跳着哗啦啦盖下,没握住车身就只能颠簸着从车尾摔到车头。
堂姐家驴车虽然挤,但铺垫的舒服啊。
陶雅宸疼的龇牙咧嘴,一扭头就看到自家姐姐正偷偷拽出铺盖往自己身下垫呢。
这可能不成!陶雅宸嘿笑着扑上前开抢。
“你们俩消停点,有的躺就不错了!看看安儿这孩子,这么小还跟着大人走,不哭累喊疼,多让人省心!”
徐翠珍从两人手中抢过床褥,小心拍打灰土,叠好后放到自己身侧。
这铺盖要是给了这俩兔崽子,她敢保证,不出两日里面的棉絮就垮成团了。
天气快转凉了,她得长久打算。
“都怪你!”姐弟俩谁都没落好,互相不顺眼地各占一边 ,直起身看向路旁荒凉景色。
看到吭哧吭哧跟着队伍走的柳氏母女几人,二人不自觉地将胸脯挺得更直,连头也高高扬起。
“哼!狗腿子而已,不要脸舔来的东西,白给我我也不要!”没走几步路就扶着膝盖停下休息,这鬼天气怎么变化这么大!抬头擦汗瞟到车上招摇的姐弟两人,陶蓁气恼地说着酸话。
都怪陶楚禾!不,她现在不是陶家人了!都怪楚禾!都是她自己才成这副模样,父亲这才责罚她们走路!
“走不走啊!不走别当道!”后面的人被堵了半天,实在忍不了了才不耐烦地催促。
“催什么催!”陶蓁看了眼吃力走在前头的姐姐,没好气地怼了句。幽怨地看了眼坐车走出老远的爹爹,苦着脸继续走。
另一辆骡车归了乔猎户家,他们家这次全家老小上了六人,出力不少。
整理行装出发,路经坎子村营地时,刘天德停下脚步让人过去查看。
没过多久,前去的人返回,目露不忍地开口,“石坎村……没一个活口。”
“那些老人孩子呢?难道都没了?”
“都死了,一点东西都没留下,连衣服都被扒了,实在是太惨了。”
众人静默,最后还是刘天德发话,“有康你带几个人将他们就地掩埋了吧,我们就不过去了。”
村里大部分汉子自发拿着锄头和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