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嘴里的东西咽干净了,他又恢复先前那副模样。
而后冲一脸纠结,还在对黑面包做思想斗争的虞望讽笑一声,学着随野的语气,不阴不阳地说:
“大小姐,不想吃可以不吃。”
蒋南松嘴上这么叫着虞望,可话里话外,都没一点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随野不在这儿,虞望自然对蒋南松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面对蒋南松莫名其妙的敌意,虞望眸色微沉,修长五指握起餐刀,横在面包上。
一阵刺啦刺啦的声响从刀刃下传了出来,好像虞望切的不是面包,而是蒋南松的脖子。
虞望淡淡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
说着,话头顿了一下。
他还不知道厨房那个把他当nu隶对待的人叫什么,沉默两秒,换了个说法: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养的另一条狗,大早上就开始刷存在感,到头来也是白费力气…”
“啊不对,你可能连狗都不是,毕竟谁家的狗会想着咬主人?而且吃的还没狗好,叫来叫去,连个正眼都得不到。”
蒋南松讶异挑眉。
他倒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两副面孔,在随野面前,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讲,装得是唯唯诺诺可怜兮兮。
但到他这儿,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指桑骂槐,阴阳怪气,那是一样都没落下。
不过比这难听许多倍的话,蒋南松都听过。
就虞望这种温室里长大的小毛孩,不痛不痒的嘲讽,他听的直发笑。
“哈,你也就嘴皮子上占点便宜。”
蒋南松走到虞望身后,手按着虞望的肩膀,明明没怎么用力,但虞望却感觉一阵阴冷的气息直直往他骨头缝里钻,疼得他齿关打颤。
“不过有句话你真说对了,我可是条疯狗,见人就咬。”
如同捕猎成功撕扯猎物喉管的野兽,蒋南松俯低脖颈,“如果不想被我咬得血肉模糊,就别打随野的主意。”
虞望厌恶地试图拉开跟蒋南松的距离,而后拧眉,“随野?”
蒋南松微怔一瞬,而后直起身,唇角笑意更甚。
“原来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搭在虞望肩膀的手背青筋渐次隆起,盘踞在指根的犬形刺青仿佛活了过来。
“那你就更要清楚,最先被扔掉的,究竟会是谁了。”
蒋南松绕到虞望身侧,与他对视的那一瞬间,红眸眯成了一条缝。
眼底寒光四溅。
疯狗挣脱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