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不理解,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么苦,长得又奇怪的东西,这真的是菜不是药吗?
蓝悦端坐主位之上,八风不动,一口汤,一口菜,一口饭的细嚼慢咽。
身旁的长老们,跟她保持着同样的进食速度,再看周围蓝家人,竟也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用餐礼仪。
宫远徵觉得自己不能因为这么点困难就给她丢脸,连忙收敛神色,压下心中疑惑,学着蓝悦的样子,一口一口将食物全部吃完,并礼貌的拒绝了续汤服务。
礼乐声停下的瞬间,所有人同时落筷,只见蓝氏的族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所有蓝氏子弟齐刷刷的从桌板侧面抽出一块托盘,然后依次把碗碟摆好,拱手施了一礼,自己端着自己的托盘排队走了。
宫远徵也有样学样,端起托盘刚要走,忽然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也不说话,抢过他手里的托盘就转身往外走。
再一看蓝悦,她正在朝自己偷偷抛媚眼,想来是她特地安排照顾自己的人。
饭后,宫远徵等了又等,依旧没有等到跟蓝悦说话的机会。
她身边始终包围着各种各样披麻戴孝的老头子,而且是只能靠胡子长短,和头发白的程度不同,来区别是不是同一个的那种老头。
就很烦!
金霖也替自家主子急呀,人家蓝氏的弟子都说了他们几个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在彩衣镇里随便逛。
可主子一步都不动,这感觉来了一趟彩衣镇,又好像是没来。
正想着,雪公子坐不住了。
“徵公子,要不咱们去河边转转吧?我看见有人用船在往岸上运一种黄色的果子。”
宫远徵不想去,又觉得他俩是跟着自己来的,还是得照顾好才行。
“走吧,我跟着你们,但是要注意仪态,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许大呼小叫的,谁要是给宫门丢人了,回去我就给哥哥写信,把你们都送走!”
雪公子噘噘嘴没反驳,相比之下雪重子更为稳重:“徵公子先请,我等理当随侍身后。”
宫远徵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往河边去。
一路上碰到不少蓝氏子弟,有朝他主动施礼问好的,也有一路偷偷尾随,把几人当新鲜看的。
乌篷船,石拱桥,白墙黑瓦,雕花窗棂,大红的灯笼。
河边有个锤洗衣裳的小男孩,和嘲笑男孩洗得不干净的小女孩,看样子像是姐姐在教弟弟如何洗衣服。
应该是很温馨的一件事,却有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既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