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锦大胆开麦,把最脏的水往自己身上泼,才能彻底洗白:
“我也不怕自揭伤疤,相信在场的各位都知道,我母亲兰夫人便是通过选亲,被我父亲强行留在宫门的。
母亲生前既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又思念江南烟雨,故土难离,且我父亲貌丑无盐,不解风情。
是以我母亲从打入了宫门便抑郁寡欢,却碍于杨氏将母亲当成货物一样送给了宫门,来换取利益。
没有娘家依靠的女子就犹如浮萍,要想在这最为重视血脉传承的宫门里生存下去,母亲只能选择为父亲生下孩子,也就是我。”
宫远徵听到这里,跟宫尚角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之意。
“但我的出生,并未让母亲的日子变得好起来,反而加剧了母亲求死的欲望。
小时候我不懂母亲为何讨厌我,可就在前几天,我站在城楼上看着那些待选新娘们被钝箭射晕,像拖死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被拖进地牢里时,我一下子就懂了。”
宫紫商泪眼汪汪的呢喃着:“子羽~”只可惜声音太小,无人注意。
蓝锦抛出总结陈词:“原来我的存在,是母亲向宫门妥协,向命运妥协的罪证。
我的孺慕之情,和亲近之意,皆是母亲的催命符!”
宫紫商哭的不能自已,一头扎进金繁怀里,金繁也顾不上推开,试图用一动不动来安慰她。
蓝锦假惺惺的抹了把国王的眼泪:“说这些,并非让大家知道母亲是恨我的。
而是想告诉大家,宫门选亲虽是传统,却也是造成我母亲一生悲剧的罪魁祸首。
若今天我还是羽宫次子,那么选亲一事我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我现在是执刃了,我决不允许母亲的悲剧在我掌管宫门期间再次上演!”
这话说的是私心满满,却也让人无处挑错。
自古百善孝为先,不论兰夫人生前如何任性,如何只知自怜自艾,置宫门内宅事务于不顾,但却完成了身为执刃夫人最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传宗接代。
所以宫门就算对她再怎么不满,也只是在背后轻慢,当面是不敢说什么的,可就这些流言也足以打倒本就求生欲极低的兰夫人。
如今宫子羽当上执刃,要为母亲尽孝道,实乃天经地义。
更何况,如此作为并没有损害到宫门最核心的利益,顶多就是不合礼数而已,他从小到大不合礼数的地方多了,真要追究,根本追究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