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尚角就不同了,他可是宫门这一代年轻人里,江湖公认的最有能力之人。
宫门营生进项,全靠他一人行走江湖斡旋经营,这些年宫门扭转颓势,因他而崛起。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宫尚角的实权远甚至超执刃。
凤莱茵合理怀疑不让宫尚角当少主,不光是怕他留在宫门做不了生意,更是怕他能力太强,功高震主生出篡位之心。
就算将来嫁给宫子羽拿捏住了,可所图宫外之事,还是要与宫尚角打交道。
如此舍近求远之举,让她更加坚定的认为嫁给宫子羽,只是万不得已的退路。
江南世家女自幼就被言传身教,婚娶乃是家族延续的大事,讲究门当户对,利益至上,各取所需。
宫门选亲是唯一可以跨越,那层看不见但存在的阶级屏障的机会,也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机会。
宫门的人说了,不在意新娘是出身破落小户,还是世家高门,亦或是江湖门派,他们要的是身体康健,能够为宫门延续血脉的新娘。
有句老话叫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既然宫门把姑娘当成生子的工具,那就别怪愿意嫁的姑娘们另有所图。
思索间,宫尚角垂首浅笑,反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凤莱茵下意识摸了把藏在袖子里的手持,默念一句阿弥陀佛,与其镇定自若的对弈:
“听闻宫二先生人品贵重,是宫门最锋利的刃,为刃者不惧厮杀,又怎会惧怕一个姑娘的存在呢?”
不等宫尚角回答,她故意拽了下大氅的领子说:“天冷风大,我想先回房间休息了。
对了,这些年我虽不是有意为之,到底替给你母亲和弟弟添了好几年灯油,今日的事就算扯平吧,不用客气。”
宫尚角唇角微挑,心说凤姑娘可真不见外,有没有我,你都照样添灯油做功德,怎得就成了替我尽孝?
上嘴皮一搭下嘴皮,今日漕帮围堵停船,耽误行程的事就想一笔勾销,还顺走我一件貂皮大氅。
扯平?谁要跟你扯平,我要你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