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仰头,目光越过盛槐,望向那缥缈的远方,似是在回忆着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过往,“元君只是九重天四方阁的元君,并非那人。本王与那人已然两清,再无瓜葛。元君不必为难自己,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这般下去,既让别人不自在,自己又何尝能舒心?”

盛槐静静地聆听着,长夏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在他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的长夏,试图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一丝往日熟悉的痕迹,可映入眼帘的,只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长夏说完,不再多做停留,转身,那黑色的衣袂如暗夜的羽翼,在风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她的身影渐渐消散在垂幔下来的花影之间。

最后一阵微风轻柔地吹过,花枝摇曳,花瓣簌簌飘落,似是在为这场无疾而终的对话默哀。

待微风过后,周围的一切都恢复如常,仿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气息和消息,就像是她从未在自己身边出现过。

这种恍然若失的空寂之感,如潮水般将盛槐彻底淹没,再一次将他心底深处的恐惧给激发出来。

那恐惧,如同黑暗中的巨兽,张牙舞爪,吞噬着他的理智。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指尖触碰到的,唯有那冰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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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和静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亲眼看着那位仙君,周身光芒闪烁,化为一道仙影,在自己面前渐渐消失.........

她的眼眸微微垂下,眼底之中满是离愁思绪,以及满满的担忧与思索。

日影西斜,余晖透过斑驳的窗棂,洒落在兵器库的门前,将长夏的身影拉得修长。她抬手,正要关上那扇厚重的库门,就在门即将合拢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如一道突兀的屏障,横在了她的面前。

长夏的动作一滞,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她用力想要再次关门,可那只手臂却似一把由精钢铸就的巨钳,稳稳地抵在门上,任凭她如何发力,也撼动不了半分。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她终于不耐,口中骂道。

待看清来人,长夏微微一怔。

映入眼帘的是盛槐,他眉头紧锁,神情认真凝重,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温和笑意的眼眸中,此刻满是严肃。眼底深处,怒意正缓缓弥漫,仿佛要将她看穿。

“元君还有话要和本王说?”长夏很快恢复了冷静,语气又恢复了那惯有的清冷与疏离,只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盛槐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有力:“刚刚的比试算平局如何?三局两胜,王爷敢与我赌上一局么?若是王爷赢了,那我此生便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但,要是我赢了,我要王爷的一样东西与我交换,如何?”

“什么东西?”长夏缓缓松开手,目光紧紧盯着盛槐,眼中满是警惕。

盛槐的眸色缓缓变深,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这个东西,当然是王爷最宝贵的一样东西了。”

长夏拧眉,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暗自揣测他的意图。他横亘在门上的手臂依旧纹丝不动,再次缓缓说道:“我可以先离开,不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下一局的赌局该由我来出,王爷意下如何?”

长夏犹豫了,她静静地看着盛槐,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窥探出一丝端倪。

她在心中权衡着,这人究竟会有什么计划,这个计划会不会对妖界产生影响。若是他索要的最宝贵的东西是妖界,是妖尊……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本王不赌。”长夏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听到她拒绝,盛槐微微攒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狡黠:“那我便可以继续留在王爷府了。”

看着他那副得逞的模样,长夏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却又不好发作。

她浅浅勾唇,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留与不留,现在反倒是没有那么重要了。本王从不拘泥于那些虚头巴脑的名节,但,若是元君在此处,日后回到天界之时再与那些师兄弟一说,说本王如何如何‘非礼’你,到时候惹恼了本王,不光是你的名节,还有你说的那些事儿,本王也不介意让它成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