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本专心于植物领域的芬恩,不会去想,也没有做过的。
动作缓慢地拿起雨笠,芬恩走出门外。
在小院边上,他顶着雨势开始减弱的天空,踩着院子里的泥地,给萱草撒了把小米和胡萝卜粒。
他想看看鸡窝。
但雨天的阴冷让芬恩的腰身实在痛苦不堪,甚至没法弯腰去检查鸡窝里有没有鸡蛋。
“萱草啊,你也一把年纪了,可要小心着雨天呀。”
芬恩朝着鸡窝低语了几句。
他看到母鸡过来啄食,这才扶了扶雨笠,重新回到屋内。
“咳咳——”
芬恩放下雨笠,咳了两声。
他点燃壁炉,等火光照在身上,马上就舒服了不少。
趁着这股劲儿,芬恩走到一旁取了一瓢水倒进水壶,又把它挂在壁炉上。
望着壁炉里的火苗,芬恩又想到了自己的实验。
这两年的冬天,气温越来越冷,甚至连其他季节的平均温度也有所降低。
微弱的变化对人来说感知并不明显。
但对于种在田里的庄稼,情况可就变得越发严峻了。
芬恩的知识让他提前预见了这一点,所以即便衰老力竭,他仍然在进行着研究。
因为林赛偶尔会跟随狩猎队外出打猎。
他便让自己的学生寻来几种野生耐寒的植物,在家中培养并,尝试和现有的几种粮食进行杂交。
这是一项漫长的工程。
如果进行得顺利,再加上芬恩生命学派的技艺,七八年时间或许能将全新的耐寒作物培育出来。
但这段时间,对于芬恩而言却显得太长了。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今年的冬天……或许就是这个秋天,便已经是他这艘老船能够航行到的最后一条河流。
“我终究是个没有才能的人啊。”
芬恩感慨着摇了摇头:
“如果能再升华一次技艺,触摸到生命的界限,或许就能完成了。”
遥远边陲之中,人们都知道芬恩是一名植物学者。
但如果是在生命学派的大本营火山城,这其实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称号,因为它意味着生命学者下属的基础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