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看出来了，那笑容里，有释然，有解脱，甚至有那么一丝的感谢。

“这一天，老夫已经等了太久了。”

“这青云宗对老夫有恩，老夫不能抛下这万千弟子于不顾，不过现在，你出现了。”

“这样的结局，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老夫这苟延残喘的躯壳，早在当年就该随着那一场战争而消失了。”

“而且，死在你的手里，一点都不显得辱没。

年轻人，你是绝世的天骄，老夫纵横一生，生平仅见。”

方林静静地看着三长老，眼神里出奇地，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所有的就只有漠然。

“既然这样，那你安息吧，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话音落下，方林陡然拔出了帝炎圣剑，随之飙射出来的血迹，盛大得如同一场惊艳的花朵，染了方林一身。

方林没有半点闪躲，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过在三长老的身体坠落下去的时候，有方林的声音响起，“我叫方林。”

很微弱的声音，微弱到，只有三长老一个人能够听得见。

半空里，肆虐的风暴里，呼啸的风声里，三长老的意识在逐渐地涣散，身体已经彻底地沦陷到了失重感里。

他知道，他的身体在坠落，马上，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是三长老半睁着眼睛，嘴角之处，隐隐可见那么一丝弧度。

方林，方林……这个名字，我记下了…………“三长老！”

“三长老！”

“你混蛋！我跟你拼了——”下方，听得见众多弟子们的惊呼声，不知道多少弟子眼睁睁地看着三长老的尸体坠落下去，拼了老命一般从很远的地方快速地追来。

三长老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就这么孤零零地摔在地上！这是青云宗的英雄，青云宗的骄傲，青云宗的信仰！青云之志，昂扬不灭！可是天空里，方林那淡漠的目光瞥了他们一眼，下一秒，就有剑气在远处的半空中陡然出现。

一道道血色的剑气疯狂地放大，像是忽然绽放在半空钟的血色花朵，眨眼过后就刺穿了不知道多少弟子的尸体。